“她怎么亲自来了?”华收显然不知情。
祁婳皱着眉头:“不是说外人不可随意到这里来么?”
华收:“在这彧国宫里,幕姐姐的话就是皇上的话,她这次前来估计也是皇上的意思。”
祁婳:“哦?这样么。”这位幕姑娘有点意思。
说着幕提便走到了祁婳面前,多日不见她还是一袭绿衣,“幕提给娘娘请安。”
“转眼再见,我便由姑娘变成娘娘了。”祁婳打趣道。
“世事流转,风云多变,祀宫也不一定就是娘娘最终归宿。”幕提微笑着说着,话语间有种道破什么的感觉,华收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祁婳点点头,她这句话她很是赞同,没有什么是止步不前的,可她觉得幕提似有似无暗示什么,“幕姑娘来这是所为何事?”
“幕提前来传皇上口谕,请祀宫娘娘今日戌时移尊步信宫。”
祁婳的笑凝滞了一下,她轻轻地放下勺子,“知道了。”
“娘娘,这是伤药,”华收过来借过那瓷白的瓶子,“没什么事的话幕提就先行一步了。”无论对的是谁,她总是这样。
祁婳:“嗯。”
幕提一转身往外走,祁婳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唤了一声:“幕姑娘。”
幕提停下脚步回身疑惑地问:“娘娘有什么事么?”
看着她的眼睛,祁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直直又说了:“无事。”
原来祀宫出门要这么多人跟着,前前后后二十几三十个人跟着。
先前没注意,走出宫门时竟然听到有乐声,原来还有女子在前在后拿着琵琶和长笛。
去信宫的路上,祁婳坐在肩辇上才正视了这座宫殿的宏伟瑰丽,尊卑观念真的深入人心,坐在这高高的肩辇之上,众人簇拥仿佛落入这黄华之中。
宫灯下,这座宫殿多增了一份神秘感。
走了很久才到信宫,其实本不用这么久。原是祀宫要走走最宽的主宫道。
她第一次来这信宫,比啊冰园的正乾宫更气派。夜还未深,夜色就如此之深。
到了信宫宫门口,便要下肩辇,华收就赶紧过来扶着她,一步步往里走,走得她都乏了。
幕提出来迎她进去,殿内走出来一个冷漠的墨衣男子,他们两个隔着擦肩而过,谁都没有看谁,“上次多谢夜庄大人。”祁婳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
“皇上吩咐,”夜庄也停住脚步,“你要谢的不是我。”
幕提站在两人之间,似乎察觉到什么。
夜庄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她回头往他那个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宫灯透着红色,祁婳还是站得远远的:“彧帝。”
齐聿:“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祁婳又一次听了他的话走过去,走去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