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许长安最终通过云胡知道符先生早工于心计,算了自己,但他真不恨他,本事是真的,每日讨论丹道医理后,一同下棋探讨针理也不是假的。
起码自己是真真实实受益了。
为苏员外行针,他不禁想到了过去许多事,都是和符先生如父如师如友的师徒情。
虽然感叹,去也只是感叹罢了。
内心深处其实缺失有些怅然。
虽说他自觉廿七符针术生疏,此道造诣不如符先生,但也至少胜过眼下这庸医郎中不知多少倍,等行针结束,一一拔掉时,苏员外的脸色稍显苍白,明显没刚才红润。
这看起来好像带着病,其实是真正疏导恢复了过来,刚才那只是药带来的虚浮现象,若真信了,那药效果后身子更虚,甚至直接落下病根也是正常。
至于那郎中,已经灰溜溜走了。
“员外暂且好好休息,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要碰辛辣之物,虽说生冷不忌,但仍旧要多锻炼,活络筋骨。”许长安收好了针,对苏员外作揖恭敬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说完便准备告辞,却被苏员外连忙招手给拦了下来:“长安,莫着急,休息不急于一时,我有话与你说。”
“您说,长安恭敬听着。”
“你昨日……无恙吧?”
许长安笑了笑,把先前与管家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把今早听到的各种消息与苏员外说了说,随后道:“没事了。”
苏员外点点头,这些他已知晓。
“待我病好,我要立个青剑仙的生牌来供奉他,这等义仙真乃世道正气。”
许长安连忙道:“员外无需如此,青剑仙乃是高人,他之所以不露面,便是为了不贪图这等虚名,做这些事,全凭发自本心,若举了生牌,便与他本意背道而驰了不是?他若知道,心里头说不定会不悦。”
苏员外一听,确实如此。
又想了想,便应声将此事作罢。
“长安,上次你回去匆忙,有件事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栢岁堂你知道吧?”
栢岁堂是镇上最好的私塾。
指阳镇人说多不算多,可也有两千多户,这还不算儿童的,那儿童便更多了,苏员外自己省吃俭用,修缮了原来镇上两家私塾后,又出资兴建了三家,如今镇上一共有五家私塾,栢岁堂就是其中一家。
栢岁堂的养护还有先生例钱,都是苏员外在做,他甚至许多次入村劝学,让那些放牛娃,佃农童仆,有机会去读书识字。
也是托他福,十二年来,许多孩童至少是会识字写字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