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过紧促,她还没认全这里的人,就要对簿公堂,这亲爹和亲哥自然是靠得住,只是这书院的规矩……
正在沉思时,三人已经入了大厅。
只见八仙桌两边坐着两个身穿锦服之人,在两人的两边,按着身份依次坐满了身着各色锦服的人。
裴德铭带着他们两人走到了众人跟前。
裴咏宁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安国公,那是朱敏乔的爹!
他仍是抬着下巴,瞪着一双忽暗忽明的眼,眼神聚焦在他们身上,似是打量,又似忖度。
裴德铭抱拳拜礼,“佟知州,诸位国公,郡王!”
裴咏宁随着他一起拜礼。
左上位的佟知州笑道:“老裴啊,就差你了,赶紧坐到这边来!”他指着他身旁的一把椅子。
知州家和靖勇伯家在议亲,他们之间的交情自然与他人不同,而今日是议亲的主角犯了事,知州开口就拉近他们关系,也是暗暗给裴咏宁的一个靠山。
那下面院士想要说的话,就要慎重了。
想到这里,裴咏宁的心里也算安了下来,佟知州的身份和地位,举足轻重,她也不必多担心,世代为官,且皆是从八九品一直到朝官。
只不过,这么多的长辈们坐在一起,裴咏宁却觉得像小时候过年,一屋子的大人围着她,要她背唐诗,背不好,还要受着几声虚伪的安慰,“小孩子嘛,玩心重,大了就好了……”
说完后,还庆幸地看了自家孩子一眼!
旧日的情感蒙上心头时,此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她已经落了坐,再想站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裴咏宁一脸愧疚的坐在裴德铭的身后,不知不觉神游了。
再晃过神时,裴咏烨低声在她耳边道:“咏宁,你确定是她人所为?”
裴咏宁颔首,她亲眼瞧见朱敏乔手拿棒子对准了她,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裴咏烨得到答案后,咳了两声,前面的裴德铭收到了暗示,站起身来。
“佟知州,杨院士,能否借一步说话?”
佟知州和杨院士相视互望,这不是明摆着避讳谁?
边上的安国公笑笑,“靖勇伯,私闯禁地的事,若有隐情,当面说出即可,没必要去后庭,两位私下说。”
想不让我们听到,哼哼,没门!
每年的入学筹资大会,这些人从未缺席过,有什么大事也都是一起,靖勇伯这么做,自然会引起旁人的猜想。
靖勇伯瞄了他一眼,点点头,但依旧对着佟杨两人做了请的手势。
两人随着裴德铭去了后庭。
身后的安国公叹着气,摇着头,有什么可背着我们说?脾气还是那么倔,听不进去劝话,哼!
裴咏宁环视高座的人,皆是日常所见,各府里的长辈,想来每年的入学筹资会,他们对此有多重视。
今日,入学筹资会还没开始,他们这么早的都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商议。
裴咏宁猜想,无非是今年轮到他们谁家修葺屋瓦,谁家购置桌椅,谁家购买笔墨。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寻常花销,每年结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朝廷支持的银两,只能保证每年普通的学子花费,而徽林书院,是明州第一大书院,朝廷的银两哪里够用。
看着在座的国公,郡王,将军,脸上藏着谜一般的笑,似乎在预谋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