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你……”艳艳电子书yanx
“你刚才……”
“你是在喊……”
她尝试了数次才豁出去了一般地问出:“你刚才是在喊楚衣吗?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的楚,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衣。是吗?”
“程小姐?”
“我问你是吗?”她眼眶中蓄满了泪,轻轻一眨就烫了满脸。
逐墨不解,压抑着痛楚,哑声问:“你怎么来了?”
“回答我!”
她伸出手胡乱的抓着,似乎崩溃到了极致,歇斯底里就为求这样一个答案。
“你说话啊!逐墨公子,你告诉我,你口中的楚衣是我认识的那个楚衣吗?”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
“王爷,王妃又把厨房烧了。您的月俸都不够给王妃添补这些呢!”
“随她去。”
“可是王妃明明一点都不爱您,您何必呢?”
“楚衣,这种话本王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王爷,王妃又偷偷出府去见成王了,属下这就去截下她。”
“她在王府憋坏了,让她去。”
“这事儿传出去会对您不利。她是您的妻子,她怎么能和成王殿下牵扯不清?”
“她能在本王身边,本王已经知足。你瞧我这残废之身,有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爱我呢?”
“您不能这么想,您在楚衣心中就是最好的人。”
“你亲自去,跟着静儿,保护她,别让她受欺负。”
“王爷,太医查出来了,您的午膳中被人下了泻药。”
“知道了。”
“今日午膳是王妃送来的,属下这就去问问王妃。”
“大胆!本王都没说什么,你竟敢置喙王妃!”
“王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不许再谈。”
“为什么?”
“这是我欠她的。如果我能护住程府,她又何至于此?”
“王爷,您要注意安全!”
“楚衣,下去领二十大板!本王和静儿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再敢对王妃不敬,本王扒了你的皮!”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
她什么都看不见,她什么都抓不到。
她脑海中全是厉北廷对她的好,全是楚衣对她的厌恶,全是她瞎了眼蒙了心做出的追回不及的错事。
她希望楚衣就是那个楚衣
她希望眼前人就是厉北廷。
可她又很害怕。
她怕他们再也不会原谅她
她怕她哪怕穷尽余生都无法弥补上一世犯下的罪
她怕她辜负了老天爷给予的这次重生的机会
她怕她做不好。
“程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你告诉我。”
“是不是柳小姐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欺负回去。”
“对不住,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酒馆。是我的错!”
……
逐墨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程静书出现之前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将他折磨地不成人形。
他咬牙撑着,但声音依旧染着苦楚。
较之他平日的清冷嗓音,此刻倒有寸许温柔。
程静书听着声音了,便又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她就伸手摸索着,忽然触碰到了逐墨的大裘。
她攥住他的大裘,哭得不能自抑。
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看不到他面具下越来越焦急的颜。
“是你。”
“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来见我!”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认出你。”
“哪怕你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南辕北辙,可只要是你,我就认。”
“我好开心!真的,我真的好开心啊……”
逐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女人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江洪似的,他越擦越多。
他只能笨拙地说着:“怎么这么爱哭?”
“我没哭,我这是高兴。”
“怎么没哭?衣裳都湿了。程小姐,你数数,单是在我面前你都哭了多少次了?嗯?”
闻言,程静书哭得更大声了。
她早该想到的啊!
她重生以来,藏着前世的痛,不能与外人道,只能打碎了银牙和血吞。
她很少哭,因为她知道哭没有用,可偏偏仅有的那么几次大部分都被逐墨碰上了。
上一世厉北廷说过不希望她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落泪。
所以,这一世,她哭了,他便来哄她。
还有……
爹爹和大哥哥都说落水醒来后她就变了,变得不那么开心,变得心事重重,变得像个小大人了。
可在逐墨面前,她时常觉得自己回到了所有悲剧未曾发生之前的那段岁月,无忧无虑、爱吵爱闹。
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仗着厉北廷的宠爱,在他面前各种作妖,从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能让背负着沉重包袱的她做到这些的人,除了厉北廷、除了那个深爱着她最后将命都给了她的七王爷,还、能、有、谁?
楚衣的名字是不是很有诗意!?
另外,这章肥不肥?称得上是高光时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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