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嘎吱关上,金属锁链被上了锁的声音传入丝塔芙耳里,才猛的反应过来德玛西嘴里暧昧不清的话讲的是什么。 可他也太听话了 丝塔芙怔怔的,心底这样悲叹着,却不自禁说出了口,”乖顺得,简直和奴隶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引来索菲娅的注视,盯着她看了许久,幽幽道了一句,“死了什么都没有,活着说不定有那么一线生机。” 说完自知失言的索菲娅,把自己和丝塔芙的衣服捡回来来,小小的手掌拍打衣服,将上面的浮尘给打散,“之前,谢谢你,丝塔芙。” “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 丝塔芙接过自己的服装,两人将东西理了理,再确认其他几人短时间内不会醒后,就为他们盖上被子,在剩下的两张床里各选一张躺了上去。 索菲娅的床在露娜右边,在左边的是丝塔芙,而最左边是那个离开的人,奥德修斯。 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丝塔芙她感觉全身痒痒的,甚至怀疑这床是不是从上个主人不在后没有换过,可那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告诉她,这床十分干净。 这使得有小情绪的丝塔芙无处发泄,而她也不想在这个安静过分的地方翻身。毕竟昏迷的人昏迷不醒,清醒的人一时半会不会睡着。 可不想一个翻身引起一个话题,虽然可以得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但她想缕缕整个夜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自杀后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但连最容易掌控的死亡都不一定能带给她解脱,一想到这个,这让她身体里那颗怦怦跳的心都快上了几拍。 当死亡不在是生命的终点,这对丝塔芙来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却要她活着走下去,这是对她来说是最大的酷刑。 想到这,心丝丝的抽疼。 丝塔芙努力拉扯着自己漂空的思绪,让它不要在往这方面想,它需要些东西才能安定下来。 起码,她眼前就有一个,那就是所谓的任务。 失败的选项明摆着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那么,只有完成主线,找出真正的安琪儿。 安琪儿是谁? 天使? 不,在第一眼见到奥德修斯,德玛西唤过他一声安琪儿。 所以他称呼我们为天使。 想到着,床上只露出半个脑袋的丝塔芙眼眸半遮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可以排除曾经的安琪儿,奥德修斯。 剩下的人就是索菲娅,露娜,杰夫,派克及她自己。 这就是主线的意思,真正的安琪应该就在他们中。无论是谁都不是个好结果,毕竟主线、还是支线写的很明确。 安琪儿死了。 希望,不是自己,丝塔芙可不想体会那所谓的投入事件卡轮回,那说不定比活着更恐怖。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一颗糖悄无声息得被剥掉外壳投入了嘴里。 是之前把衣服捡回来时拿回了两颗。 一为验证它是否是安眠药,二是为了保持良好的睡眠,她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丝塔芙……”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迷迷糊糊的丝塔芙想要睁开双眼。 声音的主人不断叙说:“我很害怕。” “准确来说,我害怕被关起来,尤其天黑了。”不同于白日活泼的声线,她颤着音,带着点点哭腔的声音含着令人心碎的恐慌,是索菲娅。 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的丝塔芙慌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无论从哪看,她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但回一切都会好,这假的连自己都骗不过。 等想好怎么回的时候,索菲娅却没有再说话,仿佛之前都是丝塔芙的幻想。 黑暗中的沉默特别令人心慌。 就在丝塔芙以为她睡了的时候,声音再次来了。 “你睡了么~” 不知道怎么了,还是突如其来,还是那个稚嫩的声音,可这一次却让丝塔芙恐惧。 已经睡着了,你不要再叫了,眼睛闭着呢! 双手紧紧揪住床单,想要钻进被窝,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可她不敢,怕声音的主人发现。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睡着了。 声音的主人像是听到了丝塔芙心底的话似没有再出声,就这样,又安静了许久。 正当丝塔芙要松一口气时,一阵冷风钻进被窝,紧接着,一双细腻带着冰凉触感的手正从外探了进来。 “我好怕,你陪陪我吧~。” 丝塔芙猛地睁开眼,贴着她眼睛的是另外一双无神的眼。 丝塔芙尖叫,“啊——” 随着尖叫,一脚踩空感淹没丝塔芙,吓得她再次睁开双眼,这一次浅蓝色双眼失焦的盯着天花板,是这个年代特有的,带着一点点灰的白,还是她喜欢的北欧风。 是梦啊。 都快忘了安眠药虽然能让自己快速睡去,却也能让自己陷入噩梦。 趟在床上的她双手陷进柔软的床面上,全身乏力地歪着头靠在枕头上,长发被汗液沾湿凌乱得贴在脸颊旁,落在雪白的布料上。 起不来。 和她死前服用的同一款,当初怕自己和那人一样特地选了个药效好的。本身服用成人一粒计量对小孩来说是过量药剂,这使得丝塔芙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那如天空晴朗的蓝眸都雾蒙蒙。更别提那梦,吓得丝塔芙全是湿漉漉的。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手左右摆动着,丝塔芙眨巴眨巴蓝色的眼眸,直到眼底的水雾散去才彻底清醒过来。 顺着手臂往它主人看,哦,是杰夫。 “你做噩梦了吧。”杰夫隔着被子把丝塔芙扶起,让她上半身靠在床头上。他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你先缓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视角越过杰夫,最先注视的是左边的床,十分平整。 果然,一晚上没有回来。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管徐徐淌入胃里,寒冷钻进胃里逃到身体四处使丝塔芙打了一个寒颤,真是让人讨厌的事实。 棉被被掀开一个小口,从里探出一只珠圆玉润的小脚,还不等人往上看就被长长的裙摆遮住。小脚的主人双手微微张开,指尖穿过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慢慢将其理顺,整个过程缓慢又细致。 药效真的很不错,以自己浅眠的精神状态没有被她们起床所惊醒。 只放了一壶水的原木色长桌旁聚着几个孩子,丝塔芙刚才喝的就应该是这一壶里倒的。 她们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一道男声打破了宁静,“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在找我们。” “恐怕是找不到了。”丝塔芙苦笑,还是无法指望外面人,“这个地方是壁炉下面,怕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完,又担忧得瞄向受了那个男人拳脚的几人,“你们还好吧?” 杰夫派克两人脸色并不好,这有可能和他们身上被换掉的衣服有关,毕竟男性是不会喜欢居人之下。尤其是派克,受人控制就罢,遭人凌.辱这会让他有致命的屈辱感。 派克十分阴沉,“没什么大碍,昨天的事,索菲娅和我们说过一遍,趁那个叫奥德修斯的人没有回来,我们把这个房间检查一遍。” 虽然能猜到他们一定详细问过索菲娅,不过,嗯,对于早早开始独立的白种人,他们还是有种违和感。 是 他们太过于冷静了,无论是昨天的突如其来,还是今天陌生被锁着的房间,即使早独立也堵不住满满的违和感。 将着一切收入眼底,丝塔芙只是顺从点点头。 整个房间很大,从房子外面看,完全想不到这栋房子下有如此大的地下室,不知道是德玛西自己挖的,还是买来就有的。 这个房间里,只有六张床、一个衣柜及一张应该是给他们用来吃饭的桌子。衣柜里有各式各样的衣服,它们有一个共同点,白色。 其他什么都没有。除了生活用品,没有任何线索。 几人聚在一起,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1.除了奥德修斯那张成年单人木床,其他五张都是1.5m*80cm的木床,对几个女孩子来说还好,对男孩来说有点憋屈了。 2.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衣柜里除了一小部分奥德修斯的衣服有穿过的痕迹,其他各种尺码的服装都是新的,应该是德玛西为今年的万圣节新准备的。 对以上两点,索菲娅说出来她昨天的发现,“昨天奥德修斯掀开被子拿枕头的时候,我看到,他床底下有四个印子。” 闻言,露娜走到那张大一号的床旁,掀起床单半趴着地上,本就昏暗的房间,床底下更是暗暗的。但不难看到,床底下比周围浅一点似重物压过的四个小方块。 “看距离,是和小床差不多大小的物体。” “应该是人长大了,小床换成了现在的床。” “他现在看上去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床给我可刚刚好,那么他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丝塔芙惊呼,“起码有七八年啊,怪不得连他的头发都长到了地上。”突然间,丝塔芙能理解索菲娅昨天的话了。 “难道我们要和他一样关到成年么?”索菲娅沮丧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