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大惊。

几名反贼冲至，欲帮秦琼分担压力，但下一刻，杨侗自中间横冲而过，几人发出惨叫，皆身首分离。

“秦琼，你还不肯迷途知返？”杨侗逼问。

这一次，秦琼回答了。

“越王为何执意招降叔宝？叔宝何德何能？”秦琼反问。

有戏。

杨侗心里一动，攻击放缓，言道：“朕乃惜才，知晓你秦琼是一名良将，来护儿亦多次向朕举荐你。”

你不是愧对来护儿吗？那朕便以来护儿为突破口。

果然。

再次听到来护儿的名字，秦琼脸上出现愧色。

许久。

“若要叔宝回归朝廷，也并非不可，只是叔宝心中有一事不明，还请越王解惑。”秦琼策马后退，不再与杨侗为敌。

“说！”杨侗亦住手。

“大业十二年，末将随张须陀大将军征讨瓦岗，不幸在大海寺兵败，大将军深陷重围力竭战死，末将只得率残部退守虎牢关，又坚守一年有余。这一年里，朝廷为何不派兵救援？越王你坐镇东都，近在咫尺，为何坐视不管？眼看万余将士惨死？”秦琼问，神色异常严肃。

“这是你的心结？”杨侗问。

“正是。”

杨侗吸了一口气，却是反问一句，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朕不想救？”

秦琼不解道：“此话怎讲？若朝廷肯援助一二，哪怕不断粮草，虎牢关固若金汤，怎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被瓦岗所破？”

“裴仁基不也在瓦岗？这么长时间，你就没问过裴仁基那混账东西？”杨侗道。

见秦琼摇头，杨侗释然。

许久。

“这事儿，你应该去问裴仁基，那混账东西当初为虎牢关守将，却看不住一个监察御史萧怀静，最后被萧怀静打开关门，虎牢关因此被破。朝廷未派兵救援，也是因为萧怀静奏言虎牢关固若金汤，粮草充足，坚守不成问题。最后事情败露，萧怀静虽被大行皇帝赐死，可虎牢关也已落入贼手。”

秦琼沉默，和心中的听闻两相应证，没有找到疑点。

又问：

“那越王近在咫尺，为何不派兵断瓦岗后路？”

杨侗沉默了一会，才道：“秦琼，你可知最近两年，王世充缘何能迅速崛起，成为东都权臣？”

见秦琼再次摇头，杨侗呵呵笑了一下。

“你当然不知，朕不妨告诉你，正是因为你们在大海寺兵败，王世充才能迅速崛起。早前张须陀将军未死时，东都周边战事由其总管，王世充一直找不到出头之日。后来，你们兵败，再无人能压制王世充，王世充也借着收拢残兵的机会，在卫府里站稳了跟脚，两年时间，便发展到朕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你问朕当时为何不断李密后路，你以为朕不想？”

“你秦琼可曾知晓，征讨瓦岗之前，张须陀将军将洛阳最后的兵力也调走了？你们兵败时，洛阳城内守军仅千余人，自保都难，还有何能力断李密后路？”

听到这话，秦琼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