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不是哪种人,那一定是你喽,是不是你把我们桌上的梅菜扣肉端回你屋头去啰!”王太太得理不让人,一脸的无赖,继续挑衅的说。
“你……你乱说,我……我没有。”
小姑娘急得想分辨,泪水直往外涌,又急又气又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干脆什么都不说,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惊动了四座,人们纷纷围过来。而且人越围越多。连主桌的头脑人物见这里围了一堆人,也纷纷走过来问个究竟。
王太太还不依不饶的说:“不是你是谁?你是负责我们这桌上菜的,一碗梅菜扣肉就瞎了眼啦?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
刘瑞章本来是主桌的陪衬。见自己家的这桌出了事,立马心急忙慌的赶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吼道:
“咋回事?咋回事嘛?谁欺负你啦?”扒拉着王太太问。
旁边不知谁说了一句,“她不欺负人就够了,谁敢欺负她呀!”
刘瑞章下意识的朝人堆里扫了一眼,没找着说怪话的人,又将目光投向哭得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再转头看向王太太,见她也一脸委屈。
王太太好像受了多大的冤屈,极不客气指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说:
“我被人欺负了没哭,她到泪水长流,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我们欺负了她似的。”
小姑娘气急了,再也忍不住,一边抹泪一边叫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欺负人!污陷我偷了你们桌上的梅菜扣肉。我一直脚不离地的忙着上菜,连大厨房都没有出去过,你却污我偷了扣肉。我看是你自己拿了,还贼喊捉贼!污赖别人吧?”
小姑娘怒不可遏的大声叫喊着,呜呜的大声哭着。
“说得好!这才像我巧姐儿挑选的顺菜工嘛。”
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被她的话吸引过去。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巧姐儿早就注视着这一桌的动静。这一切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事。见刘泉章站起来几次朝邻桌看,又将嫉恨埋怨的目光一次一次的投向厨房。王太太和刘泉章说的话,以及小姑娘说的话她都听得真真的,并且一一记在了心上。叔嫂俩对小姑娘那狂妄不尊重的眼神表情,以及小姑娘上前数歺具她全部看在了眼里。她没有动,她在等待时机。
刘新德站在她身边,忐忑不安,伸长脖子朝闹事的歺桌上看去,不时还扭头看看巧姐儿。见她从容淡定,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己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直到看见主桌上的人都站起来朝二房的歺桌走过去时,巧姐儿才紧跟着走过去。刘新德像小尾巴似的,也跟着走了过去。
王太太听见巧姐儿答腔,不由得后背僵直,冷汗直冒,抬头朝她看过去。看见她脸颊绯红,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不由得心惶缭乱,心悸畏缩得矮下去半节。
“大过年的,你们都不消停?到底怎么回事?”刘忠祥凶巴巴的问。
刘炳章俏俏的把巧姐儿拉至一边,提心吊胆的问:“这到底是咋回事?”
巧姐儿闲云野鹤般的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对刘炳章合盘托出,刘炳章越听越生气。一脸愤怒,面色铁青的来到二房桌前。怒发冲冠的指着王太太的鼻子吼道:
“我说瑞章婆娘,”刘炳章气得连大嫂都懒得叫了,极不尊重的直接叫起瑞章婆娘。族里所有的人都惊得瞠目结舌。刘炳章在人们心目中就是,温文尔雅,温柔敦厚,彬彬有礼,性情极好,对人处事总是有理敬着人,无理让着人的形象。啥时候见他跟人吵过嘴?更不用说打架喽!即使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是能让则让,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了啦,躲总躲得起吧?管二年多中馈,跟族里人连脸都没红过。
今天黑着一张脸,对这个堂嫂竟然如此不敬,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真不晓得,笑脸佛也有发火的时候。
“我说瑞章婆娘,你欺负我也就算了,连我刚过门的媳妇也欺负上了。你当我们都是泥揑的?随便你搓随便你揉?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你这也欺人太盛了。”
他这一出面,刘瑞章不干了,他欺负刘炳章早就是家常便饭。他自以为这辈子就把刘炳章吃死了你不听我的你就得让着我,忍着我,躲着我。平时像狗一样欺负的人,今天当着全族老少的面扫他面子,这还了得,必须怼回去。于是,暴怒的吼道:
“你刚才叫你嫂子什么?像狗一样汪汪叫了些什么?你再给我叫一遍!”
今天的刘炳章就像厉鬼附身一般,没有一点怯意。大声吼道:“要想别人尊重你,首先要尊重别人。人说:堂前教子,床前教妻。你回去把你婆娘教好了再来跟我说话!”
刘炳章大马金刀将长衫的前襟往腰里一掖,简直帅呆了。看得巧姐儿直想乐,拍手称快叫好。一副仰之弥高,高贵阴寒的气势,睥睨着刘瑞章。
刘瑞章别看平时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蜡枪头。他如此嚣张跋扈跟刘炳章的一再忍让分不开,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是纵容了他的气焰,得寸进尺的伤害刘炳章。见今天刘炳章为新媳妇称腰真正立起,雄起时,他心里也暗暗吃惊害怕。90文学网9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