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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何年初照人(二)

“哈哈哈哈……”  清晨,沿街一家酒楼的二楼露天位置。容玄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对面的男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师兄,你的脸怎么黑成这个样子啊!”  昨夜她就察觉到楚昔哪里不对,楚昔硬是不承认。今天可好,还是暴露了吧!  楚昔一张俊脸本来就不知为何黑如焦炭,板着一张脸就显得他更黑了,“还不是因为师傅?”  容玄素擦了擦眼角珠泪,“师傅给你用什么了?不对,你怎么惹到师傅了?”  楚昔叹息回道,“我出谷的前一天师傅非要拉着我让我评评理,是她种的香橙树好看还是小五所植的樱花树好看。”  容玄素轻轻拍了拍笑得甚至有些僵硬的脸颊,好事地问,“实际上哪个更好看些?”  楚昔脸一垮,实事求是地说道,“师傅的香橙树是当天所植,小五的樱花树是再前一天的半夜所植,哪颗树都是光秃秃的连叶子都没有几片,好看个什么?”  师傅她偶尔心血来潮会向各位爱徒找茬,用来打发时间。大概这次是她那个只愿沉迷钻研阵法,不谙世事的五师姐被师傅盯上了,才有了这档子事。  “那你怎么评判的?”容玄素问道。  “我如实回答了。”楚昔说道这里移开目光,让容玄素感觉十分可疑。  “如实回答?”容玄素秀眉一挑,“如实回答是怎样回答的?”  楚昔见瞒不过她,坦诚交待,“我仔细对比一番,发现小五的樱花树上绿色的叶子数目更多些,就判定小五胜了。结果惹得师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容玄素好笑地摇头,“然后师傅就给你下了药,让你脸黑的跟刚挖过煤似的?”  提起这事,楚昔瞪她一眼,随后满脸纠结。他哀怨地说道,“药不是师傅下的,而是小五下的。”  容玄素笑容僵在脸上,明眸圆睁,“五师姐?为什么?”  楚昔苦着一张脸回答说,“小五她怨我不该惹师傅生气,在我脸上抹了一把,涂上这个药就追上前哄师傅去了。你也知道,我刀枪棍棒在行,药理却一窍不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越变越黑……”  古人云,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没错。想起临行前还和他闹别扭的小五,楚昔挺难过的。可谁叫他喜欢她?别人谁都不行。  容玄素哑然。她那个五姐啊,兵器阵法样样精通,别的东西哪怕是金银财宝或是生杀大权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唯独师傅是个例外。不论遇到何事,五师姐白樱唯师傅苏橙马首是瞻。   她曾经私下和她二哥容江开玩笑说,或许有一日师傅把白樱师姐卖作他人妇,师姐都会毫无怨言,从容不迫地做着出嫁的准备。  好同情大师兄,可她还是好想笑怎么办?  楚昔瞧瞧她脸上未施粉黛,头上发髻样式简单,贸然说出一句,“昨儿的那支簪子挺好看,怎么不继续戴了?”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一招就能毙命。  容玄素彻底笑不出来了,“不适合我,收起来了。”  楚昔一直想给白樱买件首饰,但总没能找到合他心意的。于是这个兵器呆子说,“你要是不喜欢就送给我吧,我正好这次出谷想给樱樱带件礼物回去。”  彼时容玄素笑够了正要伸手夹起一块鲜嫩鸡肉。执筷的手一顿,她果断出言拒绝,“不给。”  昨夜急着走,她直到临睡前才想起头上还有支簪子。犹记得昨夜她素手抚上鸾凤和鸣的雕刻花纹,她一颗心在大海中浮浮沉沉。  她不想欠他的。  更不想露面。  反正她和楚昔即将去往的泊州就是魏东亭的地盘,届时找个机会想办法托人带给他吧……  楚昔虽然是个武器呆子,却从不强人所难。容玄素显然不愿意给,他就不会继续张嘴要。  “小六,别的先不说。你快给我看看,我脸上的东西能不能给我除了?今晨我对镜一照,差点没被自己吓着。”非己所长,楚昔可怜巴巴地等待容玄素的答复。  容玄素打量楚昔半天,伸手探向他腰间香囊。  “大师兄,小六怎么不知你何时有了这等闲情逸致?你不是曾经很嫌弃地说,香囊这种带着女人香气的东西男子最好不要佩戴吗?”  黝黑的皮肤也没能掩盖楚昔脸颊泛起的红,他避开容玄素玩味的笑容,任凭她摆弄他香囊的流苏,“这是我走之前樱樱送我的。你看一会儿得了,连我都还没有仔细看过。”  没看过?多半是没舍得乱动一下吧!  捏了捏香囊底部,果然如她所想,有一种硬邦邦的硌手触感。抬头看着楚昔黝黑脸庞和麦色脖颈中间那道颜色分明的界限,容玄素神秘地笑了。  大师兄这呆子,人家五师姐不早就把解药给他了吗?  收回手怡然夹菜,容玄素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我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不会解,解不开。你再坚持几天吧,回谷就好了。”  楚昔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小六,不然你像以前一样弄些乱七八糟的药在我身上试试也行啊!我保证,这回我绝对不跑!”  乱七八糟?她那些珍藏明明样样是精品。  “解不开就是解不开,你暂且忍着吧。”容玄素毫不留情地斩断楚昔最后一丝念想。  楚昔呜呼一声,瘫倒在桌上。    泊州,律王府邸。魏东亭的马车刚刚停在正门之前,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一个叫花子。这个叫花子还没走到他们面前,就像失去全身力气一般重重摔倒在地上。  苏扬长鸽大惊,他们小心地走上前接近躺在地上的人。  这叫花子的长相怎的如此熟悉?苏扬撩开这人额前遮挡的碎发,吃惊地大呼, “冬蓝?”  魏东亭一个壮年男子身体强健,比冬青和绿婉早出许多时间下了马车。听闻躺在地上的那人是冬蓝,他吃惊地快步走过去。  还真的是失踪已久的冬蓝!  “快把冬蓝扶进去!”  “是!”  冬青知道冬蓝回来了,情绪极其激动。可出了马车看见自己心爱的小妹妹变成了那个模样,难受得她失声痛哭。  一干人等在王府门口折腾半天,才进了门去。无人察觉,一双眼睛正隐于暗处悄然观察这一切的一切。  “少主,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还要再等等看吗?”一人半跪在地上询问他的意向。  “走吧!还以为能看一场好戏来着。”白衣蓝袍少年略感无趣地回身道,“那女人怎么没醒?不是提前给她灌过解药的吗?”  少年的随从低垂着头,“大概是长期摄入诉衷肠,身体被毁的差不多了。是属下考虑不周到,请少主责罚。”  “这次就不罚你了。若有下次……”白发蓝袍少年说到这里眼神阴狠。  随从不用抬头也知那人眼神如刀,他连忙保证,“属下知错!没有下次了!”  白发蓝袍少年瞬间收敛周身戾气,“倾红呢?”  提起倾红,随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倾红之前吵着闹着要见少主。属下听从您的指示,把您给我的药给她服下以后。第二天……第二天她就……疯了。”  白发蓝袍少年听到这里毫无异样的反应,就好像他听见的事情极其寻常,“好好做事。不然,你就是下一个倾红。”说罢,便悄然离开。  “是。”即便主子已经走了,少年的随从双腿依然哆嗦着站不起来。  少顷,有行人往这边来的脚步声。随从强打着精神艰难地站起,抬起头来的刹那,可见那人左脸上有一道刀疤。  竟是早被所有人认定已经死于非命的,律王南下的随行护卫。  羽洲。    魏东亭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回冬蓝,她情况却糟糕到了不能再糟糕的地步。  半头黑发半白发,面色蜡黄难辨识。最主要的是,冬蓝现在的身体状况虚弱到可能都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老年人。  冬青余毒未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说歹说,被苏扬送回房休息去了。  魏东亭独自一人守在冬蓝跟前,最近大事小事不断,他心力交瘁。  诉衷肠的药性逐渐消退,冬蓝缓缓转醒。睁开眼睛,入目所及的是魏东亭焦急的脸。  “王爷……”艰难吐出两个字,一缕诡异的青烟从冬蓝口中溢出。  魏东亭察觉有异的时候已经晚了。掩住口鼻,过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没有不适感。  他感到纳闷儿。难不成刚刚是他的错觉?  冬蓝醒过来时,整个头昏昏沉沉的,她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的诡异之事。  思绪慢慢清明,冬蓝猛然坐起一把拽住魏东亭的手,“王爷,请您救救那些孩子!再不救他们的话,他们就快死了!”  联系到冬青以前所说,魏东亭大惊失色,“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一番询问,魏东亭眸色深沉。他终究还是放过了可疑的线索。  徐州,珍味居。  宽阔的官道上,有二人策马疾驰,扬起滚滚沙尘。迎面驶来一辆檐角挂着风铃的马车,魏东亭心急如焚对此并未在意。  于是,他与容玄素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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