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饶如卿走进书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气氛格外凝重,而且这一次书房中除了饶嘉善外,萧锐也安静地坐在一旁。
这还是饶如卿第一次与饶嘉善的心腹、自己的师父之一同时在饶嘉善的书房出现,而且还摆出一副要商谈要事的架势。她面带疑惑地看了饶嘉善一眼,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饶如卿在往常的位置上坐下,而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了。
“情势已大变,此后如此般的商谈只会多、不会少。今日只请昳之(萧锐的字)在此,是因所述之事过于机密,也请切记守口如瓶。”
萧锐神色仍是淡淡,低头恭谨应了是。
他心中清楚,此次商谈抛去所谓要事不提,事实上是确认了饶如卿作为饶嘉善接班人的地位。这一次虽因要商议之事不宜让过多人知晓,只让自己一人前来,但下一次、再下一次饶嘉善需要召集自己更多幕僚和心腹的会议之上,饶如卿也定然不会缺席。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正襟危坐、脸上仍存着一丝不解的饶如卿一眼,心道,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该明白的怎么就死活不明白呢。罢了,反正这蠢姑娘对权力向来没什么兴趣,悟不出也就悟不出吧。
没错,饶如卿的这位老师还有个毒舌设定。
只不过两人心中各自的小剧场都随着饶嘉善接下来的一席话瞬间偃旗息鼓。
“先父、已故镇国大将军之死一事已有结果,确有蹊跷。”
饶如卿神色一凛,话冲口而出:“这么快?”
饶如卿有这样的疑问自然是很正常的,祖父饶建业去世于天鼎二年,距今已有十九年之久,这样当时几乎没人有怀疑的的陈年旧案要查定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别的不说,许多证据和证人或许便已经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
破案就像拼图,缺失的碎片越多,获得真相的难度便越大。这样一个案子,自饶嘉善与饶如卿提出此事到今日只过去了十日不到,自然令人难以置信。
因此,听得饶如卿的疑问,饶嘉善也只是了然地点点头道:“调查进行得出人意料地顺利,背后一定有推手,但我暂不确定是何人。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我获得的一切证据都是真实可信、经得住推敲的。正因此,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饶建业死于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噬心乐香。为了验证这一猜测,饶嘉善甚至还顶着良心谴责狠心起出了父亲的骨殖。
这种慢性毒药具体被混在什么地方被饶建业摄入体内已不得而知,但饶嘉善一路追查下去,却因此发现了一桩陈年的宫闱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