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轻骑转眼便到了城门口,赵谦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皇兄赎罪,臣弟来迟了。”当着这么多朝臣,皇上不能像私底下一样训斥他,只是赐了天子剑给他,给他处置事务的权利,这是昨晚临时决定的,本来这天子剑是要给和他同去的禁卫军将领的,先帝曾言,天子之剑可赐予使臣,身具军功者,或是对朝中大事有处置之权的权臣,朝中之人皆知启幽王平日如何,都觉皇上此举不妥,还没等来口,启冥王先开了口,“父皇虽说过,这天子剑可赐使臣,但一个能被土匪捉住的王爷真的配拿这天子剑吗。”此言一出,像是晴空霹雳,朝臣们面面相觑,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此时抖出来,可真是最不合适的时机,“请陛下三思。”满朝官员均是异口同声,皇上的面子上也挂不住,只得将天子将移交他人,看启冥王的眼神里多了丝杀意。赵谦却和平日一样,昏昏沉沉的,好像这些事与自己无关,看起来困乏得很,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朝臣见他这幅样子纷纷摇头,“真不知道冥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竟让这么个草包当使臣。”有人告诉他,冥王与幽王自小便不和,这次幽王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队伍出发,冥王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却满是阴狠。 王府,陈默清早起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丝竹都进不去,早膳更是半口未动,大约到了正午时分,才传来了王爷已离京的消息,丝竹想着早前唐浅的话,也深感不安,匆忙来到房里,陈默清正心烦,却在听到丝竹说赵谦已经离京的消息时,心下伤感,丝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门才开,看到陈默清的脸色,心中也是一惊,自小便跟着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眼神中的伤感让人不忍直视,“丝竹,他连声珍重都没有留下。”陈默清倚在床头,连日不得安眠,精神不济加上忧心忡忡,精神都有些恍惚,眼看着就要晕过去,还好丝竹手疾眼快,想来只是太过劳累,也不必惊动大夫,丝竹退了出来,吩咐下人不许打扰夫人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在家的时候,每次陈默清不舒服总是爱吃她煮的粥,便去做些,几日没有好好进食,醒来一定是饿的。 许是久未安睡,陈默清睡得很沉,陷入了梦魇。空风雪晴,陈默清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曲子,推门而入却是到了青龙寺后的草屋,耳边响起那人的话,若是不愿自可离去,本王绝不阻拦,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好像又到了和他一起去棋盘山的时候,陈默清虽不明言心中却是明白,每到晚间赵谦总会找借口让她跟在身侧,为的就是她能安心的睡一会,他的营帐除了她谁都不能擅闯,每次夜半到房里,都不曾吵醒过她。被一阵刺痛惊醒,陈默清才从梦中醒来,丝竹正紧张的守在床头,大夫正在给自己施针,陈默清想开口说什么,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涩疼痛,竟发不出声音,丝竹见她这样忙止住了她,“夫人,你突发高热,不宜说话,且等喝了药。”陈默清无法,只得好好地躺着,过了些时候,大夫拔了针,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去,送走了大夫房里无人,丝竹才敢说话,“小姐,唐管家传了消息来,说昭儿在侧,请你放心。”丝竹虽不认得昭儿,但见陈默清神情轻松了不少便懂了,“对了,大少爷传消息来,少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若有时间让您回去一趟。”陈默清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身体好些便赶回了府上,只是脸色还是不好,大嫂的胎象稳固,父亲的身体也有了好转,陈默清的心情才好些,晚膳后,大哥将陈默清叫到后院,问起了赵谦的事情。 陈默清把事情和大哥说了,陈默齐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着陈默清略带病容的小脸,本不想问的,却也不得不问了,“清儿,你可喜欢上了那位王爷。”陈默齐虽心知肚明,但还是要问的,上次的玉佩事件,他便看出他这个妹妹对那位王爷上了心,理智上他并不希望这样,王府不是普通人家,何况那位王爷现下对清儿是不错,未来如何又有谁知道呢,现在他自己已是他人的猎物,这样的人怎么能照顾好清儿,虽有诸多不好,可若是清儿喜欢,谁能阻拦,作为大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陈默清,她若真的在意了,任是谁都没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