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扯扯嘴角:“我又不是西秦人。”
“可你也不是大粱人。就算你爹是大粱人,你也没在这里生活过。”萧景道:“究竟为什么,要离开西秦?”
宋初年垂了眼睫。
楚之洲道:“好了,阿景,这是月儿自己的选择。”
萧景本欲再说几句,但宫门近在眼前,周遭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只好将话按下,随众人一起下马,接受侍卫的盘查。
宫道上外臣只能步行,因着这宫宴的性质,朝中大臣多带了族中子弟及女眷。他们三人反倒显得冷冷清清,格格不入。
宫墙上每隔十步便挂了一盏八角宫灯,道口还专遣了宫娥引路。宋初年低头一瞥方才发放给她的香囊,蜀锦所制,再一闻,香料是荼芜香,馥郁绵长,嗅之难忘。
宋初年停下脚步,问给她配香囊的宫女,“可是错了?”这些不是她一个大理寺正用得起的。
宫女福礼,笑道:“回大人,奴婢没弄错,您的香囊就是这个。”
宋初年不为所动,将香囊带子解了下来,“不合规矩,换一个。”
宫女愣在了原地。见她不动,宋初年径直将荼芜香囊放回了托盘,转身离开。不配香囊总比配一个会被人抓出错处的好。
她脚步轻轻,一下隐入人群中。
许落微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显然是在特意等她。见她一来,笑吟吟地挽过她的手臂。旁人看来,就是闺中密友相谈甚欢。
许落微借着靠近的姿势,指了指一个方向,“那边那个穿秋香色半臂衫的娘子,就是晏素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