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抬眼望去,角落里的少女站在一簇月见草旁,月见草淡紫花瓣随风轻动,如蝶翼般。
少见的恬静。
晏素织人如其名,清秀素雅,亭亭玉立。
宋初年与她并无交集,且晏小娘子孤零零地一人赏花,她贸然前去搭话难免显得唐突。正思索间,晏素织那儿传来了动静。
“晏娘子,怎的又一个人待在这儿?不若陪我们一起行酒令,也讨个彩头?”
许落微笑着指指围坐一圈的世家贵女们。
宋初年不爱交际是出了名的,许落微却正好相反,几乎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知书达理又不失风趣,在京中人缘极好。由她出面邀请晏素织,再合适不过。
宋初年便假装是跟着许落微过来的。
晏素织颇为惊讶,她有些局促地摇摇头,“不,不了,我不太会。”
“郡主,你叫她干嘛呀。”一身穿鹅黄衫子的姑娘拉了许落微,向后退开,“闷葫芦一个,扫兴。”
宋初年微微皱眉。
怎么总有人跳出来碍事?
许落微干笑一声,“我看晏娘子只是略腼腆,多熟悉熟悉便好了。”
“腼腆?她勾搭男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晏素织本缩在一旁默然不语,听到这话霎时抬起了头,脸露愠色,“莫容,你休要信口雌黄,坏人清白!”
莫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被她这么一斥,火气登时上来了,反唇相讥道:“晏娘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是谁多次借着晏丞相的名义,到宫里来堵五殿下?”
晏素织的脸瞬间白了,她张张唇,喉间却一片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套话套话,居然套出了盛喻的桃花。宋初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盛喻不自己接触晏素织,非要把这不适合的活扔给她。
莫容轻“呵”一声,“晏家固然是世家大族,但你晏素织不过是沾了点光,也配妄想高攀皇子?”
“我没有。”晏素织紧紧盯着她,从唇齿间挤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