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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仙子

丁斩修奔到江边,也吃了一惊,见江滩上此时果真一片狼藉,死伤遍地。江面上横七竖八地飘着一大片船骸,六七个铁掌帮的好手正围着一个身穿杏色道袍的年轻道姑打斗不休。江滩上虽站着不少帮众,但他们在江面中央打斗,一时也无法帮忙。只见那六七人手中兵器各异,那道姑手中却只是一柄拂尘,身法诡异,出手也极为狠辣,以一对多竟也毫不落败,渐渐将那六七个人打退了去,一旦被她拂尘扫中便是一阵惨呼之声。  丁斩修展动身形,正要过去,忽然只见一名寨主被她一掌打开,身子向后飞出,眼看便要落在江中。在场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看见却不及相救。丁斩修瞧见他落下去的地方有块断开朝上的船板,这一下不死也要重伤,目光一凛,在空中硬生生变了方向掠到那名寨主身前,抓住胸前衣服向上一提,两人落在江岸上。  一时在场百十号人都喝了声彩,那名寨主名叫张牧,平素跟丁斩修也没太多交情,但也知道自己方才委实惊险,差一点就被那半截木板穿胸而过,惊魂未定地拜谢道:“丁舵主,多谢你。”  丁斩修微一点头,目中仍不轻松,几个起落到了江面上。那几名帮众此时也都受了伤,正自败退。那道姑正乘胜追击,忽只闻一阵风声,一个高大身影落在残船之中,正立在她与敌人中间。  只这一下那道姑已经瞧出来人武功极高,暂时没有妄动,收了拂尘道:“阁下何人,也是来为他们出头的么?”先前几人得了救援,有两人已回到岸上,剩下的立在一片船骇上彼此拉扯着,不住喘息。  丁斩修此时心中惊讶也是不小,只因见她虽身着道装,却美目流盼,桃腮带晕,委实正当妙龄。若非已见识过她狠辣身手,只怕也要把她当成个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但惊讶归惊讶,面上并未变色,微微笑道:“正是。敢问仙姑道号?又不知我铁掌帮如何得罪了仙姑,令仙姑在此坏了修行,大开杀戒?”丁斩修虽管湘西路面,并不负责水上,此处死伤的也不是他舵中弟兄,但今日江面遭灾,同为铁掌帮之人,无论如何也应帮上一帮。水寨诸位寨主有的过去与他有些交情,有的却也有过节,但见他此时不计前嫌,放下个人恩怨前来相助,一时万分感激,心中均也有些汗颜。  那道姑神情倨傲,既不说自己是谁,只道:“谁要他们招牌上带了那小贱人这个臭字!我愿杀便杀,还需与你解释么?”  丁斩修奇道:“小贱人?”铁掌帮都是男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人中会有什么小贱人,目光瞧向江中浮着打碎的半块招牌中一个“沅”字,心生狐疑,不知道她跟个字置什么气。但瞧这意思这里的确没有人得罪她,只纯属无辜迁怒,心中也升起怒意,却笑道:“你跟一个字有什么泼天大恨,难道你的郎君被叫阿沅的女子抢走了不成?”  那道姑面色忽然一白,脱口道:“住口!谁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贱字谁就得死。”  丁斩修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真说中了,微微惊讶。在场众人也无不听得清楚,又惊又奇,一时一片低低议论之声。  丁斩修道:“出家人何必如此动怒,你若不是这么大的火气,男人怎会让别人抢走。这条江也叫沅江,你有本事怎不把江也填了?”他笑意吟吟,旨在激怒那美貌道姑,好引她先露出破绽。江滩上一时也纷纷附和,狭笑不绝,粗声大气地道:“就是啊仙姑,瞧你生的这么美,他不爱你,有的是人爱你,咱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哈哈哈,你瞧我们丁舵主不也是一表人才,不如跟了他如何。”“对啊对啊,何苦年纪轻轻就做了道姑,多寂寞啊!还是早些还俗吧……”  铁掌帮中本就都是鲁男子,这类粗言亵语说得惯了,此时轮番开口,一致对外时居然也配合有度,将那道姑面上激得阵红阵白。论口舌之争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又如何是对手?一时只见那道姑面色更加发白,满腔怒火皆转移到丁斩修头上,一言不发,拂尘扫出。  丁斩修以静制动,便是正待此刻。也不见他如何移动,身子竟向旁滑了出去,这一下竟没给她打中。此一交手两人心中都喝了声彩,丁斩修只闻一阵银丝风声,也不知她那拂尘是什么做的。但见她拂尘轻挥,与陈九阴的白蟒鞭不同,似乎软绵绵地没有力道,却又极为凌厉,招招进攻要害,周身不见空隙。丁斩修见识过她拂尘之威,不敢轻敌,此时他手中没带兵刃,一时只原地闪避,防止被她扫中。  江滩上又乱纷纷地骂了起来:“臭娘们儿,你有兵刃欺负我们舵主空手算什么本事?”  那道姑冷笑道:“他一男子欺负我是女人,又算本事么?”  丁斩修身后离得最近的一人将兵器掷来道:“丁舵主,接剑!”  丁斩修百忙之中回头,心中苦笑,知他是好心,但来的却不是正好时机,掷来这方位也真叫人头疼。可若不去接,当时就要教同僚与自己两人一起丢人,当下踢开那道姑,回身接剑。谁知那道姑陡然间翻身侧仰,腰肢极软,已抢在他之前挥出拂尘,银丝倒卷,已卷住了那柄剑要往江中掷落。这一下身手极俊,众人皆惊。然惊讶未平,变化又生。只见丁斩修抢到她身前,随手捡了截桨杆向她胸口一扔。这一下来势极猛,那道姑腾手防御,两人位置对转,宝剑飞起,不知怎么又到了丁斩修手中。  这两下只在转瞬之间,那道姑也冷笑一声,道:“好功夫!”  丁斩修将宝剑掷还给那名弟子,也道:“下面人不懂规矩,道长见笑了。”  那道姑又再攻来,拂尘中夹杂掌法,甚为凶险。丁斩修虽暂时无恙,但今日早些冲穴冲出内伤,这一番折腾胸中委实已气血翻腾,知道不可拖得太久,只能亦施展出铁掌神功与她对招。这掌法他平时从没示人,此时一使出来,周遭纷纷一片哗然,仿若见到裘帮主回来了一般。丁斩修招招凶险,有好几次那道姑已差点难以躲开,不敢硬生与他对掌,咬牙道:“这些船行又没挂着你铁掌帮招牌,你为何非要多管闲事?”  丁斩修笑道:“道长难道不知挡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么多兄弟的饭碗给你砸了,我们怎能放过你。”  下面人高声叫道:“就是!”“丁舵主,别跟她废话,抓活的!”“就是丁舵主,别打死了她,咱们抓活的来补偿大伙儿损失。”  丁斩修心中苦笑,自己人方才还帮了点忙,如今却又开始帮倒忙。此时旁人虽见他表面轻松,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下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制服那道姑,更别提什么别伤她抓活的了。那道姑见他连下杀手,似乎急于速战速决,心下一喜,偏生有意拖延,冷笑道:“原来丁舵主也只是爱惜利益,并非爱惜人命。”  丁斩修道:“你是出家之人,却杀人如草芥,有何资格指责别人不爱惜人命?”  那道姑被他一顶,一时哑口无言,只依旧与他拖延。两人此时在一堆漂浮水中的船骸之上打斗,丁斩修毕竟是个男人,不如她女子身轻,偏生那道姑还尽捡小块的浮木窜上跃下,与他对耗。又过了一阵,那道姑跳到水中浮着的那招牌上面,却见丁斩修落在原地,不来追赶,笑道:“怎么了,不敢上来么?”  丁斩修立在原地,撑着不能被她看出不行,但那块木牌的确太小,再上一个人定要沉没,极易被她偷袭。帮众们此时被几位寨主喝止,也不敢再乱嚷乱叫,都立在原地,屏住呼吸望着江面。就在这僵持的片刻,丁斩修目光忽然瞥见江滩上有人走动,竟是通宝拉了陈九阴回来。  丁斩修心中狂喜,忽然抓起一截断了的旗杆向那道姑砸去。对方明明见他出手,但那一截旗杆来势甚为霸道,竟难以相接,一时只能离了脚下招牌向上跃起。丁斩修又连掷几块,已将她退路封死,正是要把她逼回船上来。那道姑退无可退,也只能与他做近身之斗,两人一时招来招往,凶险万分。  丁斩修此时虽然苦战,但心中已充满了幸福之意,眼前的凶险竟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余光只向岸上望去。见那淡紫身影的确是陈九阴,只是神情淡漠,站在岸上一众屏息凝视紧张万分的人中反差极明,虽被通宝拉来,面上还是冷冷的。眼光却也不怎么瞧自己,似乎对战况也并不关心。  但饶是如此他见到陈九阴已是欣喜万分,如看到失而复得的珍宝。“好小子,果然不让我失望。”心中只觉平时真是没白疼他,这次回去可得好好奖赏通宝,不知他怎么才能将陈九阴找回来。  那道姑见他目光忽然有异,手下发出的两招也不再咄咄逼人,怒道:“姓丁的,不用你让我。”其实惹上铁掌帮她心中不是不叫苦,可虽已身陷凶险,却仍不愿对手想让,使出平生之力一掌打出。丁斩修福至心灵,将计就计,忽然不着痕迹地卖了个破绽。那道姑心中一喜,正打在他胸口。丁斩修已存了小心,这一掌看似受伤,实则并无大碍,身子忽然向后跌出两步。  岸上数百来人齐齐惊呼一声,陈九阴此时也不由望向中央,似乎略一焦急。但一丝关心神情转瞬即逝,丁斩修看见通宝一手拉着陈九阴,一手指着自己,无论如何苦苦哀求,她依旧面色冷冷,不肯上来帮忙。心中黯然,忽觉万分无趣。  却说高手相争,委实一分一毫都容让不得。那道姑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掌竟能这般成功得手,心中暗喜,左手发一虚招,右手拂尘猛然扫出。此时假戏成真,丁斩修大惊,虽向后急躲可是已慢了半刻,面上已给她拂尘之稍扫出几道细细血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危急万分……    不久之前,饭铺中——  那妇人“嗳”了一声,道:“当家的,乘一碗米浆来。”又对陈九阴笑道:“姑娘还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米浆也已端来,陈九阴随意说了两样,将二人打发下去,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陈九阴坐在饭铺之中,歇了片刻,浓浓热浆下肚,人也总算好了不少。刚喝了半碗米浆,居然又听见通宝那个家伙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叫道:“姐姐,姐姐——”  陈九阴秀眉暗皱,一抬头,却见通宝从饭铺门口走过。通宝向内瞧了一眼,正好与她目光对上,喜出望外地奔进来,气喘吁吁道:“我可找着你了姐姐!”  陈九阴握着碗,此时情绪虽已不如刚才激动,但仍无好脸色,冷冷道:“找我干什么,方才挨打挨得太轻了么?”  通宝却连连摇头,忽然将她手里的半碗米浆抢过,仰头咕咚一口喝了个干净,喘气道:“真出大事了姐姐,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两句话将铁掌帮有难事情说了。  陈九阴听完,也是暗吃一惊,神色存疑地望着通宝,道:“小子,你莫非在骗我?”  通宝苦着脸道:“这么大的事我哪敢骗你……姐姐,通宝求你了,就算你跟别人有气,就当……就当看在咱们老帮主的面上行么?丁大哥已经跟她打起来了,可是他走之前受伤了,我怕他出事。”  陈九阴一奇,脱口道:“他怎么受伤?”  通宝支支吾吾,也不知该不该说,只拉着她道:“你去一看就知道了。”陈九阴被他拉了起来,只由他拉着跑出饭铺。两人一路跑到江边,一见果真如通宝所言。陈九阴瞧着周遭一片狼藉,死伤遍地,江滩上还倒伏着不少尸体,除了帮中兄弟,竟还有丝毫不会武功的船家人。一时心中又气又怒,抬眼瞧那道姑,忽然只觉得身法很熟悉,但一时也看不清是何人。她不知道丁斩修已经看见了她,此时忽又瞧见丁斩修,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向人群后退去。  通宝拉住她道:“姐姐你去哪,咱们这就你有本事了,你快去帮帮丁大哥啊!”  陈九阴面无表情道:“我武功又不如他,若是他都无可奈何,我又能帮上什么?”话音方落,忽然只见丁斩修中了一掌,跌出两步。  滩上所有人无不惊呼一声,陈九阴面上也一时失色,足下不由自主地跑前几步,却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立时站住,不再上前。  通宝大惊失色,急道:“姐姐你快去救他啊!”  陈九阴冷冷道:“我才不会救他,他死了才好。”  她声音虽然不高,但已足够离得近的几人听见。旁边的人听见她此话,一时倒比方才还要诧异。众人都认识她是大小姐,却不知大小姐为何在如此关头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转瞬之间却又见那道姑逼至丁斩修身边,左掌虚晃,拂尘横扫。丁斩修似乎已给她扫中,一步落步步落,但身后已无多少地方,转眼便要危险。  岸上人影忽然一动,众人眼睛一花,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见陈九阴已掠到江心船上。  方才所有人上去时不论轻功高低,多多少少都需以水中漂浮的残骸借力,此时她竟能踏水而去,当真重振铁掌水上漂之雄风。所有人无不大声喝彩,只有方才听见她说话那几人心中纳闷,只觉这些年轻姑娘还真是口是心非,令人摸不着头脑。    陈九阴落在船上,挡在那道姑之前。这一照面两人却都愣了一愣,一个道:“李姑娘?”另一个道:“陈九阴?”  这道姑自然便是李莫愁了。旁人瞧她们竟然认识,也纷纷惊讶,难不成这一遭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陈九阴心中大奇,才小半年未见,不知她竟怎么出家做了道姑,还到这沅江面上来砸场子,道:“李姑娘,你怎么在这?你师父呢?”虽然她已穿了道装,但陈九阴旧日相识,依然叫她李姑娘。  李莫愁面上一沉,错开目光道:“我已叛出古墓,旧事莫要再提了。”原来陈九阴离开古墓不久她也已离山,虽惹了师父生气,但瞧见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时倒也十分欢喜,果真也不知愁,只想先好好玩个一圈再说。也果然一人去了那曼陀罗花盛开的云南大理,谁知却遇上了一名叫陆展元的男子,才引来这一世冤孽。她情根深种,可后来陆展元移情别恋,此时却已娶了另一个女子何沅君为妻。李莫愁大闹婚礼不成,就此受了刺激,只要是带了这个字的人物事物均容他不得。  陈九阴自然不知这些曲折,也不知她如何惹了林姑娘生气,又道:“你不是说要去大理么,为何来我铁掌帮找麻烦?”  一说到大理二字李莫愁目中更是露出痛苦的神色,岸上有嘴快的,已插口道:“大小姐,这女人让人甩了,没理可讲。”“对的,别跟她说了大小姐。”  李莫愁望着陈九阴,忽冷冷道:“陈姑娘,你与这位丁舵主是一伙的么?”拂尘一指丁斩修。  丁斩修脱口道:“是。”  陈九阴脱口道:“不是!”  两人同时说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陈九阴心中一气,丁斩修却含笑望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陈九阴气归气,也觉此时若说不是,自己来帮忙便显得没有立场,改口道:“是。”  丁斩修却见两人回答的不一样,既然她说不是,便也顺着她说,改口道:“不是。”  这一下却又是同时出声,互相拆台。陈九阴恨恨地望了一眼丁斩修,只气得牙根痒痒。李莫愁却早已看出这男子瞧着陈九阴的目光中深含爱意,正如昔日陆展元瞧着自己的眼光一模一样。她遇人不淑,心中又酸又恨。此时却见这两人关系暧昧,一切在她眼里都只如打情骂俏,更加怒火中烧,冷冷道:“什么是不是的,看招!”一掌向陈九阴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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