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禹兮俯下身,温柔的想将江歌儿抱起。
“无妨,我自己可以走的。”江歌儿别过脸,谢绝了丁禹兮的好意。
“好,那我扶你走。”丁禹兮有一瞬的失落。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丁禹兮用力撑起江歌儿的病体,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往水榭去了。安玉柔也忙着小跑的跟在身侧,安太太不愿踏足水榭,自回了主屋。
转眼秋风瑟,一塘荷花纷谢了,唯有绿无垠。
“废物!一群废物!”安仲牙将瓷杯高举过头,利落的砸在地上,清脆的瓷碎声在丫鬟群中炸开,被砸到的丫鬟卻不敢吭声言痛。
江歌儿皱眉,驻足不前。
安仲牙自是看到了江歌儿,心间的怒火从脚底板窜起,可奈何她身边跟了个丁禹兮,这才让他没了奈何。
忽有小厮匆匆来报,说有贵客上门,安仲牙甩袖走远,那跪了一地的奴仆,这才敢小声的抽泣两声。
“过去看看吧。”丁禹兮温柔的扶着江歌儿慢慢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张若颖坐在窗前,凤仙花染就的指甲,左右摆弄着甜白釉的茶盏,发髻已然是妇女装束了。
见江歌儿一行人刚来,紧咬着下唇,恨声道:“你们来这干嘛?看我姐死了没有?”
“虐人者,人恒虐之,当日你们姐妹欺辱我时,便该想到有此一日。”江歌儿淡然回道,转头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张娘子轻笑:“只是我也没想到,这日来得这般快。”
“靠男人,算什么本事。”张若颖不屑道。
“你不一样也靠男人?姐姐刚倒下,妹妹就急不可耐的爬上姐夫的床?还真是一对亲姐妹啊!”
“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张若颖急头白脸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什么圣母傻白甜,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今日既然有人已经动手替我报仇了,这仇便算了了,若轮到我出手,你们姐妹下场必然比这凄惨十倍我说到做到。”江歌儿掷地有声,带着不容让人侵犯的威严,这样的气魄,哪里是一个丫鬟能有的。
张若颖吓得结结巴巴,浑身瘫在椅子上有些发抖。江歌儿自不愿对她多加理会,转头对丁禹兮道谢:“多谢世子出手相助,我在安府已无念想,这便收拾行李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