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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第二日,保皇后得了魏帝的令邀我进宫吃茶。拓跋焘虽说不许与保皇后交好,可这次来宣召的是魏帝身边的管事公公又加上拓跋焘此刻并不在府内,我实在不好推脱,换了身衣服和碧嫦随公公入了宫。  马车停在宫外,这一路上便走着过去,前方的公公分寸倒是把握的了得。一句也不曾多言,我觉得实在无趣,“公公,你可知皇后唤我所谓何事。”  公公停了下来,回过头小度弯腰,双手重叠,恭恭敬敬的示意了一下,“回娘娘,刚刚奴不是说了么,柔然进贡了上等好茶,皇上赏给后宫一些,皇后娘娘这得了好茶自然是想与您一同品尝。”  “哦……”其实我指的并非喝茶之事,可这宫中的人个个都是狐狸猴配的,想从嘴里套些什么话估计是没什么戏了。  公公微笑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带路。  说起这规矩,我瞧着这人人都比我懂得多,先不说在夏国时,自嫁到这魏国,我也未曾学过半点规矩。魏帝与魏后未曾提及,提过一次的拓跋焘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不学也罢,我便也真的不曾学过。索性我平时比较安分,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太子府,也没什么规矩可言。更何况这是第三次见魏后,一些简单礼节我还是能应对自如的。  “娘娘到了。”一旁的公公提醒着我,而后看见柠婷一直站在门外望着,瞧见我才慢跑过来行了个礼,与送我来的公公简单的示意了一下,便领着我进了寝内。柠婷轻声的推开了门,“娘娘,皇后就在里面。”  我抬脚走了进去,这才瞧见屋内并非只有保皇后一人,还有坐在魏后身边的始平公主拓跋颜,以及一侧的贺锦书。这氛围让我不由的想起了鸿门宴,莫非这是要给拓跋焘纳妾?可我清楚的记得拓跋颜说过,这贺锦书曾经可是一度拒绝嫁给拓跋焘的,难不成真是简单的喝喝茶而已。  与魏后简单的行礼后,坐在了另一侧,也是贺锦书的对面。魏后倒是十分热情,左右询问我一番,句句都逃不掉拓跋焘,可曾休息得当,可曾吃好,又可曾不开心,为人母做的可谓细致。说起这魏后,我便只知与拓跋焘的关系并不乐观,好几次想着要问一问拓跋颜,却总是记不得。而一旁的拓跋颜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瞅我笑嘻嘻的。  柠婷把事先准备好的茶端了上来,魏后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吹了口,说道“你们快喝,尝尝这茶如何。”  贺锦书如魏后般拿起茶杯,我便也跟着模样学着一二,只见贺锦书抿了抿嘴,放下手中的茶杯,“此茶色泽清澈明亮,其味浓郁甘醇,香气幽雅清高,饮时甘馨可口。所谓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确实是上等好茶。”  贺锦书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女,把保皇后赏赐的茶从头到尾谬赞了一番,而我听着却一句未懂。魏后欣慰似的对贺锦书点了点头后又看向了我,莫不是想听我来点评点评?恐怕这回是要完了,一旁的碧嫦紧张的抓着我的衣袖,我轻轻的拍掉了她的手,我贵为太子妃,怎能随意叫人笑话了去。“蓁儿,你觉得呢?”  我能觉得她说的都对么?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只有实话实说,“这没喝之前听贺姑娘一番言论,确实是好茶,可这喝到嘴里也不过如此。”  碧嫦一听急了,在我身后小心的提醒着,不可胡说,要顺着魏后的意。可这魏后究竟合意我又怎知。  魏后听我此言疑惑道“怎说?”  “苦,这茶还是太苦了。”  贺锦书皱了皱眉,魏后还未发表言论,拓跋颜便抢着说,“母后我也觉得苦。”  魏后心有所思的看着我和贺锦书一眼,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放在了身前的桌上,这才笑了笑,“也罢,先不讨论这茶究竟是甘甜还是苦涩,今个叫你们来也不全是为了吃这茶。”  果真猜中了一半,不是为了吃茶?  贺锦书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着茶。  魏后继续说道,“昨个有人跟本宫说,太子殿下去了艺春阁。”顿了顿又道“对了,还带着一个小侍女。那人说这小侍女与太子妃倒有几分相似,右眼旁也都画着胭脂。”又看向了我,“蓁儿,那可是你?”  琢磨着,既然那人都同你说道,你定也知道个大概还来问我,我又能怎么说着。原来今个魏后是来问罪的,早知就该听拓跋焘的,不要单独见魏后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是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承认为好。  魏后一听也没在质问我,反而看向了贺锦书,“锦书你昨个可曾去过?”  难道贺锦书也去了?  只见贺锦书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曾去过。”  魏后则又是笑了笑,“虽然你不曾去过,可我听闻昨个贺达可是在艺春阁喝的伶仃大醉,还与太子妃发生了口角。”  贺锦书怔了怔,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娘娘,贺达他还小,年少无知,若真与太子妃发生一些误会,我定会让他亲自来赔罪。”又看了看我,说道“太子妃,昨个家弟只是酒后莽撞,我先替他向你赔个不是,待他醒酒了定要他亲自去太子府赔不是。”  原来贺达是贺锦书的弟弟,我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可昨个我问拓跋焘他为何不与我直说,难道我想留下运运时,他并不是惧怕贺达,而是怕伤了贺锦书的心?  魏后清了清嗓子,“今个我叫你们来也不是为了责备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太子根基未稳,众皇子大臣们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一丁点的小事都会让有心之人利用去。”又轻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们一个是太子的知己,一个是太子的妻子,若连你们都无法让太子安心,那你们说太子这个位置还能做多久?”  从头不过是为了拓跋焘着想,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在追究下去,“母后说的极是,臣儿以后定会注意,像昨日的事也不会在发生,此事也不唠母后担心,臣儿愿与贺姑娘私了。”  魏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贺锦书也自然是万个愿意。    在魏后那歇了一小阵,魏后才说乏了,我们三人这才一同离去。出宫的路只有一条,我和拓跋颜走在前方时不时的打闹一番,贺锦书和她的侍女在后面不远处跟着,我一心想着如何开口提运运的事,若是贺锦书先开口提及贺达之事,我便有了机会要了运运,果真没一会贺锦书突然叫住我,倒是随了我的意。  锦书没两步走了过来,“太子妃,家弟的事都是误会,我先替他赔个不是。”  我笑了笑,“没事,没多大事。”  拓跋颜听我一说,拽了我一下,瞪向贺锦书,“你说误会就误会啊。”  贺锦书淡定自若,问向拓跋颜“敢问公主觉得该如何处理。”  “贺达成天无所事事,惹事生非,就应该把他抓起来关他一辈子。”  拓跋颜倒是十分恨得贺达,而我与贺达之间也本没有多大仇恨,若那日我没偷偷跟着拓跋焘出去也不会遇上这么一桩事,更不会惊动魏后,可有一点我又十分不解,当时在场的无一不是拓跋焘的亲信,此事又是如何被魏后所知。  贺锦书的一举一动倒像是推脱责任并未看出她是真的关心贺达,若一个真心关心弟弟的阿姊怎能如此淡定。  听到拓跋颜的一席话,贺锦书依旧以礼待人,温文尔雅,也未表现出半点不满,我看了看贺锦书说道“公主她被惯坏了,总是口无遮拦。”  拓跋颜一听便急了,大叫“嫂嫂”,为了让拓跋颜闭嘴,我将她拽到身后,偷偷的掐了她一下。  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快些结束此番谈话,“贺姑娘,我与贺达昨个只是个误会,皇后娘娘也出面了,贺姑娘也倒了两次歉,我怎么好在继续咬着不放,只不过……”  “太子妃有话方可直说。”  “其实昨个的起因,无非就是我与令弟同时相中了个姑娘而已。”  “敢问那姑娘叫做什么?”  “运运”  “待我回府便派人把运运姑娘送到太子府。”  没想到贺锦书如此爽快,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我只是看着欢喜。”  “既然太子妃都开口了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贺锦书仍保持微笑,看多了有种浑身不舒服感觉。接着贺锦书又道“那我就先回了。”说完便离去了。  拓跋颜一脸愤怒的瞪着我,居然忘了这位姑奶奶,“怎么了,小颜颜。”  拓跋颜脸色更青了一度,咬着牙根说道,字字重音“不准叫我小颜颜。”  每次这个时候我就立刻表现的非常无辜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拓跋颜便无计可施,我也总是乐此不疲。  拓跋颜一脸无奈,问道“运运是谁?贺达跟那个运运是什么关系?贺锦书怎么答应这么爽快?”拓跋颜一下抛出这么多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总之我并不打算同她多说什么越过她向宫外走去,拓跋颜便跟在身后仍左一句右一句的继续问着“哎呀我都不生气了,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  我仍不作答,拓跋颜可能觉得我实在无趣便也不再多问,自己一个人在一旁傻乐。我瞧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你乐什么?”  拓跋颜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说道“嫂嫂,你知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柔然进贡的上等好茶,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低价茶,贺锦书还一个劲夸它好喝,什么色泽清澈明亮,味浓郁甘醇,甘馨可口,逗死了。”  碧嫦听到此言,也笑出了两声。我说我喝的茶怎么那么苦,魏后居然也会骗人,不过……“你怎么这么讨厌贺锦书?”我问道。  拓跋颜漫不经心,嘟嘟着小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    “颜儿。”顺着声音望去,今个是什么日子,不想看到的人一个个出现。  待那人走进,我恭敬的行了礼“乐安王殿下”,而拓跋颜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四哥,你怎么来了?”  拓跋范先是看了我一眼,这才回答拓跋颜的问题,“刚刚正与父皇有事商议,临走想着来看看母后。”  “既然是来看魏后那我们也着实不敢耽误。”说完我便拉着拓跋颜正准备离去。  拓跋范不慌不忙的又说道“刚刚我从父皇那离开时,他与我提到一事。”见我俩都不吱声又说“想着太喜宫许久未去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了?”  拓跋颜有些慌张,尴尬的看着我俩笑了笑,“四哥,嫂嫂,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急事,我先走了。”说完一副天塌下的表情朝一边跑去。  此事我也大致了解一些,不过是太喜宫。太喜宫说是宫,其实并没有多大,顶多如寝殿一般大小,住的也不是人,里面常年放着魏帝最喜欢的奇珍异宝,其低位也是万万不可与那些随意赏给大臣的珠宝相比,可谓相当于魏帝的小金库,据说当年魏帝为了给太后祝寿忍痛从中拿出一尊佛像,可想此处的重要性。一般的公公侍女经过此地都会绕道而行,就怕不小心惹祸上身,而皇子们自然也是不敢随意挑战权威。可偏偏拓跋颜从小被惯坏了,没事便偷偷溜进去寻个什么乐子待玩够了在偷偷送回去,索性也就几个宠她的哥哥知道此事,而我也是前阵子拓跋颜总来找我时才听她说起。刚刚拓跋范提及魏帝要去太喜宫,拓跋颜这才急忙离去,估摸着又是拿了什么东西急着送回去。  而此刻便只剩了我与拓跋范,冲他再次行了个礼转身要与碧嫦离去。  拓跋范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过头,愣了一会“乐安王殿下,我好像是你的嫂嫂。”  拓跋范低笑了两声,“你不叫尤珠。”  与他继续说下去也只会让更多的人误会,我决定不再理他并朝宫外走去。  拓跋范虽然并没有跟上了,但他的声音仍从身后传来,“你跟颜儿差不多大吧,你以后就跟着叫我四哥可好。”  无聊    回府路上碧嫦还是没忍住的问了我一嘴,为何拓跋范总是叫我尤珠,问我可有事瞒着她。我再三强调拓跋范这人可能有病,碧嫦被我逗的哈哈大笑,便也很快完了此事。  路上突然想起上次那个捏小糖人的孩童,便跟车夫说绕着平城东街回府。车夫什么也没问,而碧嫦倒是八卦的很,“为何要绕那么远回府?”  我撇了她一眼,“因为马上就有小糖人吃了。”  碧嫦听完也真真的回撇了我一眼。  只可惜到了东街却不见那个孩童,连卖糖人的铺子也不曾见到,碧嫦说许是今个有事就不出铺了。最后绕了一大圈扑了个空只好原路回府了。    刚进太子府大门掌事侍女姚姮便跑来与我说道,贺府大小姐送来了一个姑娘,此刻贺小姐正在书房与太子闲聊。一听此番话我转身一门子朝书房走去,可走到一半又有点后悔了,突然不敢过去了,碧嫦和姚姮愣在身后。碧嫦先是开口问道,“娘娘,怎么不走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想了想转身对着姚姮,“送来的姑娘现在在哪?”  姚恒恭恭敬敬的回着,“在后院的侍女庭。”接着姚恒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纳着闷的询问有何不妥,她也并未与我直说,只是称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带着疑惑,姚恒领着我与碧嫦去了后院的侍女庭,侍女庭顾名思义就是侍女们晚上居住休息的地方,有几十个大小一般的房子拼成,一个屋内可住十人,若是有点权利的小侍女住的可就好多了,基本都是两人一间或一人一间。而像碧嫦坚成这样的则不同,他们住的都是东院与我们挨得比较近且一人一间的寝房。  没多大会便到了,这个时辰侍女们都忙着自己分内的事,若没有告假的,很少会有人闲在房内。姚恒推开了房门,这个侍女屋还算不错,只住两人。运运就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待我走进这才瞧见,为何姚姮犹豫半天也未说出口,只见运运趴在床上,双眼禁闭,浑身伤痕,额头上大滴的汗珠顺着头发向下缓慢的滴落,与我之前见到的判若两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重的伤,碧嫦也是吓了一跳,惊讶的问道“她还活着么?”  姚姮替运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了被角,“还活着。”见我担忧的模样又说道“娘娘放心吧,大夫来看过,说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好好养些日子就好了。”  听到姚姮的话我点了点头,此刻的我心情复杂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运运那日跪求着我带她走的样子仍记忆犹新,若那日我坚决的带她走她便也不会如此。  碧嫦看着床上的运运,愤怒的问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  我想我猜到是谁了,“是贺达。”  “不是贺达。”另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贺锦书和她的侍女走了进来,姚姮倒是恭敬的唤了声贺小姐,贺锦书先是看了看趴在床上的运运后才转下我,“不知可否与太子妃换个地方聊几句。”    碧嫦和锦书的侍女站在远处等着我两,而我与贺锦书此刻在太子府后院水池处望着水里的鱼,虽说贺锦书称有话与我说,可她却迟迟未开口,我便站在一旁等着,贺锦书突然抬头,仍旧是笑了笑,“刚刚本来是要走的,突然想到运运了,毕竟也是我亲自送来的,太子这才准我去看看运运再离去。”她解释着刚刚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后院。我没回应,过了一会她又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怔了怔,没想到贺锦书会问如此直率的问题,我若说不讨厌,定会很虚,若我说讨厌,其实我也不算讨厌她,算起来只能是嫉妒而已吧。  还未等我回答,贺锦书接着又说,“其实我不喜欢太子。”这句话倒是勾住了我的兴趣,她又说道“上次宫中宴会,他突然过来找我,不过是因为我俩多年的交情过来帮我一下而已。那日我提前入宫是领了命去祭典一下已故的太后寝宫,领走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落在里面了,宫里的规矩祭典完了就不可再进去,可若不去把玉佩取出来被发现了也是难辞其咎,这才没办法找到了太子,太子妃可别误会。”  原来是这样,我本来也没多想,不过听她说完心里倒是轻快多了。贺锦书又说道“运运的伤跟贺达没有关系,贺达从那日喝多被送到贺府就一直昏睡,运运也从来没被送到过贺府,今个是我去艺春阁要的人,去的时候人就已经这样了。”  “是脆竹。”我急忙说道,那日我还未离去脆竹就对运运恶语相加。  锦书看着我依旧笑眯眯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贺锦书也没有那么讨厌,温文尔雅,小家碧玉,很亲切,她或许是我在魏国的第二个朋友。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贺小姐,谢谢你亲自送运运过来。”  “叫我锦书就行,况且魏后都说了,我们应该为太子着想。”  我怔了怔,今个才从宫中听完教回来,若不是锦书提醒我,恐怕又要抛于脑后了。    与贺锦书在水池旁小转了一会,贺锦书一直低着头看水中的小鱼,我便也瞧了瞧,确实是,若说这个世上谁最自由莫过于水中的鱼了。看来我的精神层次上升到了与才女一样的境界了。  贺锦书则突然露出疑惑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问道,“我记得这池中有两只乌龟,刚才寻摸了半天,今个咋不见踪影了。”  我也琢磨了半天,这才想起,前段时间为了讨好拓跋焘活捉了那两只龟给他炖了一锅汤,只可惜拓跋焘刚喝两口一听说是龟汤立马让我滚,龟汤怎么了,不知道是龟汤之前喝的不也是挺香的么,只可惜浪费了一锅好汤。好在最后我寻摸了半天,又和碧嫦偷偷潜回厨房,把剩的龟汤都喝了,也不算是浪费了。这才与贺锦书解释道,“那两只龟让我炖成汤了,给拓跋焘补补身子。”  贺锦书瞪着两只眼睛吃惊的看着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在外人面前不该直呼太子其名。纠正的又强调一遍“炖了给太子殿下补补身子。”  贺锦书依旧惊讶万分,问道“太子殿下吃了么?”  “没吃。”  “那太子殿下生气了么?”她又问。  拓跋焘当时就是让我滚,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应该……没生气吧。”  原本正纳闷贺锦书为何如此关心此事,但贺锦书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换成了我一脸惊讶。  “那两条乌龟是太子生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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