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吵闹声，是有房子走火了。

浓烟滚滚，接连有人被逼从上面跳下来，烟雾炙烤，可惜他们来晚一步，四具尸体，最后一个跳的孕妇也死在地上，母子双亡。

白漏睁目看着那抹刺人的红，一直不挪开。

洛姜本欲劝他走，看见火里闪过一个东西，“我们先回去吧，晚上再来。”

白漏：“嗯。”

两个人回来，道士正坐在床沿，经过白漏，蟾毒等救治，他醒了。其实白漏没帮多大的忙，他魂魄能解锁也是意外之外。

“师弟？”

他转来看白漏，“河伯仙人？”

白漏：“你认识我？”

盛繁花：“之前曾得名额去上仙界一观建业和上仙，振奋人心。但惭愧，到现仍是无所成。”

白漏：“我和他同个样貌才赐了同样仙号，你应该没听说过河伯仙已经死了吧？”

洛姜看着白漏。

盛繁花尴尬，“哦哦，是这样……”

“对，险些忘了自我介绍，小道是洛姜的师哥盛繁花。仙人听了莫笑，家姐盛繁华女生男相，生得俊朗，父亲便将我俩名字互调了。”

洛姜：“师哥。”

“往昔八年修行教你多有费神，无以为谢。”洛姜拱手回礼九十度诚满，盛繁花欲扶他起礼，洛姜双拳加码：“这位是白漏，我的期许人。”

盛繁花微愣，忘了把洛姜扶起来。

盛繁花：“那么……我请一顿？”

酒楼。

盛繁花捡东西，无意瞟见师弟旁边的人脚上缠着几重铁链。回想起这个人从见面时就冷淡极了，难道他是逃出来的杀人犯？但倘若真的罪大恶极，师弟怎会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盛繁花面色不变做正席上。

盛繁花：“我与那姑娘也未碰过几熟面，她近来可好？”

白漏手麻痹，筷子“邦”

像摔筷子。

盛繁花忍住不满问白漏：“师弟，是菜不合胃口？”

洛姜摸到他满手冰凉盗汗，白漏自己回答是不可能的，他嘴皮发麻，别说脑子了。

洛姜：“无碍，只是手偶尔会僵麻，无关菜式，红的都是点对了的。另师兄问的事，等查明了详细后说与你。”

盛繁花仍追问：“这里有什么隐晦？”

洛姜：“师兄下次再聊……”

自从白漏变焦虑后，对强了一个度。直接勾手把洛姜圈住，凑过去热吻，吻得麻痹没有脑子，让两人口内尝血。大街上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洛姜忽然不再避，跟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纠缠着，疯狂着。

白漏忽然往后虚退了一步。

洛姜把他抱起，穿过闹市，进无人地方瞬移回客栈。

回去后白漏抱他怀里，他肩膀微微颤抖，过几秒又松开，面无波澜：“我没事。”

他的情绪调节太快了，简直牛逼。

傍晚时分能看到他手里握着抓扯下的头发，顶发就跟那刚睡醒的一个样。他这几天接连睡不安稳，跟那夜晚出来的耗子似的。

洛姜顶着黑眼圈，这几日跟他作息是绑一起的，“哥哥，今日那场火生得奇怪，我看那里面似乎有邪鬼作祟，大火用水泼不灭……”

白漏想起了，他们好像说过要去调查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但他反悔：“不去。”

“除不了你身上罪恶，查出也没用。”

洛姜积累的情绪总算爆发：“你在说什么？”

“你、的、十二、罪恶。”白漏告诉他，语气平缓，“不然你以为张谦言、桃木棺，就连果肉蛊那里都是巧合？你管丞相府时我就想告诉你，你的十二镇压铃需要特定的十二怨才能化解，其他的无法助你，现在看清我是什么样人了吗？”

洛姜抓住他肩，对方无动于衷：“白漏，你回来丢了魂吗？你是不是直接换了个人？！”

白漏甩开手：“我他妈是被迷了眼！”

他走了。

洛姜大概是愧，是怒，是茫。

两人先这样冷静冷静。

先说白漏去了哪儿。

他去蹲房顶看宫春图。

紫色床架在抖动，嘎吱嘎吱。

一个细瓦片不知什么时候掉在的地上，越想越心惊。

“相公，上面有人？”

“娘子莫闹，哪儿有人呀？继续……”

女子拍开他，装作自然地吹掉灯，缺瓦那块月光直接打下来，阴影缺一个圆这什么说明再明显不过。女子盖好被子拢好衣服，悄无声息地从蚊帐往上看，那张头发遮挡的脸照在月光下很冷，连对这种事也是严肃似不懂分毫。

“哪里呢？”男子探出头，白漏他还没走，男子先是愣了一秒，马上穿上衣冲到门外，“喂！你站屋顶上干什么？你他娘脑子有病吧？下来爷不打死你！”

白漏足间轻点，下了屋顶。

“……”

这个人怪怪的。

女子也出来了，“我们要不要报官？”

男子一把搂住女子：“报！报采花贼！幸好爷发现了，不然我媳妇儿岂不是被欺负了。”

女子很无语。

女子看着那人，有些可怜，许是迷了路，但仍存理智，劝他自己退，“你是哪里人？还不快些走，这里周围人很多，你会些功夫总斗不过几十人围吧？”

男子：“你怎么帮着这人说话？他是你从前相好吗？是不是你之前那个青梅竹马？浑身黑，一股子丧气，你看他那副模样能给你什么？跟他没跟爷好。”

女子拉住男子手，“我们进去，莫吵了邻居。”

男子：“喂不是……诶！”

白漏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只是纯粹想干嘛干嘛。

这时狂情聚在他手里抖了起来，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接着听见踢门声：“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