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扬州”二字掷地,有人道:“姜昭仪出自扬州?谢大人家乡也是扬州,那二人会不会从前就认识?”
若说原先还有人觉得那二人通奸是空穴来风,可随着宫人走进来报,说“姜昭仪曾与谢大人定下婚事”,满场哗然声起,这会是想不怀疑都难了。
旁人捂嘴交谈,碧荷心中焦急,抬头仰望沈放,道:“陛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您不相信娘娘吗?娘娘性子温和,怎会背着干出这等事,究竟娘娘对陛下什么感情,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沈放仰起头。
姜千澄对他什么感情,他自然不会怀疑。
那二人有婚约之事,不管前世今世,他都早就知晓。
今日这场局是谁设的,他也自始至终心中都清楚。
碧荷见沈放不回话,咬咬牙,道:“原先在扬州,娘娘与谢大人并未干出任何逾矩之事,这点陛下可以派人去查,娘娘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你们泼脏水!”
“可就算从前没逾矩过,保不定如今没有逾矩过。”有人刺道。
碧荷朝那人瞪去一眼。
她身边跪着的另一女子,就是方才招了姜千澄与谢昭定过亲事的宫女。
那宫女见场内风向急转,一股脑把所知的东西抛出来。
“陛下,奴婢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姜昭仪身边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名叫魏径,在山林边上昏迷,被人救起,喊各宫的下人去认领,奴婢去瞧时,发现他手上正握着一个荷包,那荷包蓝底金线,清雅别致,绣着宝相花纹,一看就像是男人用的,不像一个小太监用得起的奴婢又想起,好像谢大人佩戴的就是那种样式的荷包。”
此言一出,有宫人附和道:“去搜搜不就成了,若真有哪个荷包,不就说明姜昭仪到今天还与谢大人有来往呢。”
眼下各方证据都摆在面前,碧荷根本无处反驳,只巴望着皇帝,企盼着他能明察秋毫。
崔贵妃道:“陛下,这事您说说,该怎么办,姜昭仪到底是您的妃子,还得由您来决定。”
柳湘林在一旁看着冷笑,只觉一口恶气得报,毕竟天下可还没有哪个男子会容忍妻子小妾勾三搭四,她就不信沈放不会废黜掉姜千澄。
沈放站起身来,手搭在一边剑架之上,慢慢拔出,冷光映照出眉眼,他看到剑面之上,自己竟然在笑。
那柄长剑潋滟剑光如流星,完完全全出鞘。
沈放勾唇,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将剑身搭在一边跪着的柳湘林肩膀上,游弋了几下,划开皮肉,淋漓的鲜血顺如霜似雪的剑身滴答流下。
沈放道:“可我听姜昭仪昏迷前,与朕说了是谁害她掉下了山崖,既然你揽功替那人承认了,朕便将你当着那人面处置了,如何?”
揽功,当着那人面?
柳湘如身子发抖,沈放莫非真的知晓内情了?
她握紧手,口中呜咽:“陛下要杀臣女?臣女不明白,臣女明明说了实话,陛下为何不信,一定要相信偏袒姜昭仪吗?”
男人玩味似一笑,剑身又向她肉里割了两寸,再慢慢抽出。
柳湘林眼睛瞪大,应声倒地,手捂住脖子,身体在地上抽搐扭曲,不一会儿,脖子中流出血水就变成了一汪血泊。
帐中人噤若寒蝉,谁也没料到皇帝竟然会不顾摆在面前的种种证据,当众斩杀柳湘林。
刀剑入喉三寸,如此深度,便是华佗转世,也救不回来。
柳湘林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渐渐困难,仰望着男人,见沈放慢慢蹲下身,手撩开她眼前碎发,笑道:“知道如何凌迟最折磨人吗?”
一股不妙的情绪攀上柳湘林的心间,她绝望地摇了摇头。
“得先入喉咙,割破脉搏,一点点放血,让她看着自己被一刀刀割下皮肉,痛不欲生,求死不得。”
沈放语气温柔,眼睫纤长,眼尾轻弯,含笑望着地上女子。
他每一处都生得好看极了,却每一处也无情到了极点。
剑走偏锋,在琵琶骨上割下了第二刀,浓厚的血腥味散出来,柳湘林身子剧烈地抖动,疼得呼吸都呼吸不动了。
沈放垂下面颊,似笑非笑:“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今日来污蔑姜昭仪的?”
第三块肩胛肉割了下来,在场有人没忍住,发出了呕吐声。
柳湘林目光空洞的盯着上方帐子,剑身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一次一次回到疼痛之中,脖子痉挛,终是再也忍受不了如此催人的折磨,道:“是崔贵妃!是崔贵妃!”
她两只腿乱蹬,手指向坐在圈椅上的崔贵妃。
一滴血甩出,溅到了崔贵妃眉心,顺着鼻梁滑下,衬得她肌肤越发惨白。
沈放站起身,将剑递给一侍卫,足踏过血洼,道:“你来凌迟柳大小姐,凌迟完她,再来凌迟崔贵妃。”
崔怀眉睁大双眼,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陛下!”
皇帝一言九鼎,话出口,再无回转的余地,更遑论沈放如此语气,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不可啊!”身后跑来崔大将军夫人,紧紧抱住崔怀眉,柳家人也奔了出来,跪在地下求饶。
一帐子吵闹声中,沈放背对众人,皱了皱眉,拿丝帛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的上的血迹,慢悠悠道:
“不着急,轮流来,今日,你们全都在这里好好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胖竹筒”竹筒宝贝,“冰瓜”瓜瓜宝贝,还有“慕棠”棠棠宝贝的营养液,爱你呀!
感谢“七郁”崽崽,“安安子”崽崽的地雷,么么啾!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