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天已经亮了,可以听到街头来去的人声,偶尔飘来一缕缕早食的香味,家家户户都已开始炊烟袅袅,开始了一日的作息。
如许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焦灼崩溃,找了一夜回家的路……
她打了个哈欠,眼眶连着脑袋有些痛,余光看过去,发现云渐寒早就已经起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小盆冷水,底下是烧开了冒着热气的一壶热水。
她抿唇一笑,掀被穿衣,待下了楼,发现云渐寒和舒夜明坐在大堂里,点了一桌子早食,正吃呢。
“哟!小师娘!”舒夜明举着筷子招招手。
如许坐下,满桌子有肉包、豆浆、大饼、油条还有馄饨面,很丰盛,她没睡稳而头疼的脑袋似乎好了许多。
云渐寒将热气腾腾的馄饨面送到她面前,又端了三四个水煎包到她面前。
“都是刚出锅不久的,吃吧。”
如许暗暗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开始吃起来。
舒夜明长这么大,虽知云渐寒是真的拿自己当儿子看待,但他一贯奉行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棍棒教育,何时对自己这么好过,因此很是艳羡。
“师娘,师父对你可真好。”
云渐寒丢过去一个肉包子。
舒夜明笑嘻嘻接了,忙说,“谢谢师父!”
吃到一半,如许道:“哥哥,待会儿我们去哪儿玩?”
“这两天我有些事,你叫夜儿陪你。”
如许一怔,“什么事?”
舒夜明凑过去小声又神秘地道,“大事!”
如许更是好奇地盯着云渐寒。
“别听夜儿胡说,不过是一些小事。睢阳夜儿熟悉,让他带你好好玩。”他盯着如许,忽然伸手在她唇边一拭,擦去一小片馄饨皮。
如许看到他指腹上沾着的馄饨皮,呀地一声,忙拿手背胡乱抹了几把嘴巴,半点淑女样子也没有,活脱脱一个山野里的猴子。
她点头,又叮嘱,“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他一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大步走了。
睢阳她是第一次来,但听云渐寒的意思,这儿他不仅很熟悉,而且在这里有许多认识的人。这一路走来,只要是稍微大一点儿的县城,就没有他不熟悉的。她越发地好奇,云渐寒……到底是做什么的?
舒夜明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叼着包子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夜儿,你师父到底干什么的呀?”
舒夜明咽下最后一口,喝了点豆浆,反而问道,“师娘与师父认识这些日子,不知道吗?”
如许摇头。
“既然师父没告诉你,那我就不能乱说,不然会被揍的。”
如许白了他一眼,“怎的,你师父难道是个作奸犯科的?”
“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不好说的!”
舒夜明挠挠头,十分为难,“师娘就莫为难我啦,反正时候到了,师父自然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相信师父就对了。”
如许心知这小子对他师父忠心耿耿得很,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赏了他一个白眼,扭脸上楼了。
舒夜明看着她走,轻轻呼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满桌子的残羹冷炙上,忽然一个激灵,“诶……!我没钱付账啊!”
如许昨夜没睡好,白日里越发困倦,也懒得出去走了,便窝在房间里继续睡觉。本只是小憩,没想到这一睡连午饭都错过了,再睁眼时,已经日薄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