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风轻轻叩击着窗户,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声,如许听了一会儿,慢慢张开眼睛,瞧着声音的来源盯了一会儿,回头去看主屋,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云莞莞大概已经睡着了。
哗啦一声,一双雪白的足踏出水面,带得水波涌动,水珠从她的脚踝滚落,悄然无声地没入了水面……如许拿上毛巾擦干了身子,裹上一件衣裳走到窗边,悄悄推开去。
云渐寒果然就守在窗户边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黏住了一样,错也错不开去。
如许因刚洗浴过,所以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娇弱无力,就像被雨水打过的美人蕉一样,尤其是那双眉眼,清澈又娇柔,好似在无声呼唤云渐寒去摘撷……他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她裹得并不严实的前胸,透过薄薄的纱衣,他能看见里边雪白的肌肤,妙得很。
“怎么这么久才来?”他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抓住她的手腕,放在手心里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摸着。
如许俯身趴在窗沿上,不自觉又泄出许多春光来,她轻声道:“我在洗澡呢!”
云渐寒目光落在她胸前,控制不住地想象她沐浴的样子,浑身气血翻腾。
如许见他一时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抽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云渐寒挥退脑海中的旖旎画面,掩饰一般地低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白日里说好的,我来找你,结果你用红雁就打发我了?”
如许也倍感无奈,“娘今天不走,我也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她摸摸他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有点补偿的意思。
云渐寒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吻。
“师父总那么粘着你,也不是事……若叔就没说法?”
如许道:“爹也说了让娘回去……”说是说了,但是云莞莞一心扑在女儿身上,云若又有什么办法?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能剁手不成?
云渐寒暗暗叹一口气,又去抓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捏来捏去,仿佛把玩一个珍爱之物,“明日我便和师父说,让她放你回来,我的房间你还有什么要布置的?我一并去办了。”
如许莞尔一笑:“你看着办吧,我不介意这些的。”
云渐寒唔了一声,目光落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冲如许勾了勾手指,如许以为他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侧耳凑过去。然而云渐寒伸手一勾便勾住她的脖子,头一偏便吻住她的嘴唇,舌钻进她的口中,没完没了地与她痴缠着。
夜风轻凉,竟也浇不灭这角落里的一团热。
如许身子渐渐有些发软,双手攀着他的肩膀,闭着眼沉浸在他的温柔热情中……
因怕吵着云莞莞,她只得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明明是夫妻,却仿佛牛郎织女一般分隔两地,就连亲热也要这般偷偷摸摸的……这股偷情一样的认知让她整个人越发绵软羞怯,偏生云渐寒热情似火,叫她无力抵抗。
云渐寒本是想一亲芳泽,以稍稍减少心中想念,然而一吻下去,便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恨不能在这与她进行到底。
心思被她分散,因此反应迟钝不少,空气中传来极其轻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叫他察觉,脑袋便一阵痛,他唔地一声,捂着脑袋松开如许,低头看去,竟是一朵桃花。
桃花儿,桃花儿,惊飞鸳鸯一双。
能把轻软的桃花以如此刁钻的角度丢出暗器气势的,想也不用想是谁丢过来的。
如许亦扭过头去,眼底里闪过一片惊慌失措,然而云莞莞并没有过来,内室一片安静。
她捂了捂嘴,推一把云渐寒,“一定是我娘,你快回去吧!”
云渐寒心底怨恼极了,小的时候师父还常说自己是她最得意的小徒弟,怎么他寻回了如许,没有奖励不说,反而还不待见自己了呢?
他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如许的脸,“明日再找你。”
如许点点头。
他又道,“明日记得要搬过来和我一块儿睡。”
如许脸颊烫了烫,又点头,催促他,“好了,快回去吧!”
云渐寒不想走,可又不敢惹云莞莞,只得留恋地看着如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如许目送他走远了,忙关上窗户,轻轻拍了拍脸颊,快步朝内室走去。
云莞莞没睡呢,见她回来,脸上不大高兴,“这小子,越大越没规矩。”
如许语塞了一下,默默地钻到被窝里,想了想,还是提醒她,“娘,我是阿寒已经拜过堂了。”
云莞莞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虽然脸色并无异常,但嘴唇尤为娇艳,一看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还不等她编排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徒弟,就听她软绵绵地说,“我明日想搬到阿寒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