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子赫罚守在江若竹住院外头的郑毅见出来了辆马车,便急忙往齐子赫住的地方赶。
也不知道这家的姑娘是怎么入了他家爷的眼,一路巴巴的送到这乡下不说,竟还有在此处长住的打算。
这宅子里统共就一个主子,坐马车外出的必然是江若竹无疑。
得了信一路跟着江若竹的马车到了目的地,看着江若竹戴着帷帽在墓前一跪就将近一个时辰,齐子赫心里那个心疼啊,恨不得去将小姑娘给提溜起来,不让她再继续跪下去。
到了地方,看着父母合葬的墓前,江若竹的眼泪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到底是江老夫人最疼爱的幺子,即便不能葬在祖坟,江老夫人也不会委屈了他。江柏和李静婉合葬在青山绿水间,看起来倒是不寒酸。
跟着跪在一旁的半夏拿出帕子,默默替江若竹拭去眼泪,她们家姑娘实在是太苦了。
任由江若竹痛哭过一场之后,张姨才出声劝慰江若竹,“姑娘,若是七爷和七夫人见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怕是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吧,免得祝麽麽在家担心。”
想着这些人跟着她在这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江若竹也不再坚持,由着半夏扶起,江若竹忍着腿上的酸麻与疼意慢慢走到了马车旁。
祝麽麽和张姨劝慰江若竹的话,她自然是听了进去的。只不过到了父母的长眠之处,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待江若竹回去,看到她哭肿的双眼,祝麽麽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叹着气让半夏赶紧扶着人进屋休息。
“忍冬,快让厨房的人将姜汤端出来,跟着姑娘去祭拜的也都分上一碗。”这般冷的天,可别将人给冻坏了。
进到屋子里,江若竹才感觉没这么冷。出门时祝麽麽还特意给她备了手炉,结果却仍是一身冰凉的回来。
待江若竹换了身衣裳躺倒在床上,张姨摸了摸江若竹的手,赶紧给她盖上被子,“半夏去给姑娘再拿个手炉来暖暖手,这收都快冻成冰了。”江若竹本就体寒,她们出门时该多做些准备的。
见半夏出了屋子,张姨才接着说道:“姑娘,奴婢说句逾矩的话,七爷和七夫人在世时,最疼爱的便是你了。你去祭拜他们无可厚非,可也要多顾及自个儿的身子。以后这般冷的天,姑娘就少出去些吧。”
见江若竹神色未变,张姨也知道她并未生气,复又劝道:“待来年开春,天气和暖,姑娘想去便去,你和祝麽麽绝不会拦着,您也不会冻坏身子。”
“嗯,我听张姨的。”江若竹忍住将要掉下的眼泪,到底是应允了张姨。
天儿这般冷,她不应该让祝麽麽和张姨为她担心。身边的这几个伺候都真心待她,她也不想她们因为自个儿遭罪。
看着眼前的张姨还有在外头忙碌着的祝麽麽她们,江若竹告诉自己不该再消沉下去。便是为了母亲临终遗言,还有身边这几个一心为她的人,她也该振作起来。
“姑娘,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半夏还未进屋,忍冬倒是先端着姜汤来了。
知道江若竹脾胃弱,这几天又没什么食欲,给江若竹端来的姜汤还是忍冬去厨房做的,特意在里头加了些红糖一起煮,好赖味道上要好上些许。
天这么冷,江若竹又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她们几个就怕她给冻出病来。
接过忍冬递来的姜汤,江若竹皱着眉头小口喝完,将碗递给忍冬,便躲进了被子里。
看着江若竹如此孩子气的行为,张姨忍着笑接过忍冬手里的托盘,示意忍冬留在屋子里候着,才走了出去。
“我给姑娘揉揉腿吧,不然明天怕是要站不起来了。”刚江若竹下马车时便有些走不稳,现在揉揉也能稍微缓解下腿上的酸疼。
到底跪了这么久,江若竹只觉得现在躺在床上腿都感觉是麻木的,便由着忍冬将手伸进被子,按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