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捷,韩墨儿并未气馁,第二日又差人以尉迟轩的名义约了韩志清在酒楼相聚。
韩志清早早来到有风居,见尉迟轩扶着韩墨儿进来,大惊地问道:“墨儿,你这是怎么了?伤了腿了吗?”
“无事,前几天外出时不小心伤到腿和手,现在已经无碍了。”
韩墨儿将受伤的事轻飘飘地揭过,“父亲快别皱着眉了,快坐。”
韩志清依言坐下,才想起来又没给尉迟轩见礼,懊恼极了刚要起身却被尉迟轩制止:
“今后韩大人怎么对墨儿,就怎么对本王,不必见外,也不必多礼。”
韩志清只能点头应下,木讷的他忽然发现今日的礼王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上次在青霞山上,礼王也对他说过所差无几的话,但这回却更加熨帖,更加随和。
“父亲怎么清减了许多?”不但瘦了,韩志清神情也似有颓态。
“哦,近日确实饮食不佳,不过没什么大事,墨儿不用担心。”
韩志清不愿谈及此事,转了话题,“怎么不与王爷回家去,我令厨娘做几个你爱吃的菜,倒约在了这酒楼中?”
“我不爱见到她们,”韩墨儿丝毫未遮掩自己对大小孟氏的不喜,“只想见见父亲。”
韩志清叹了一口去,心中苦涩尤甚,全因自己治家无方,使得出嫁的女儿都不愿回自己娘家。
“父亲最近沐休,都是怎么过的?可与沈公子一同去近郊赏雪?”韩墨儿将话绕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
“啊,没有,沈…公子铺子中太忙,没有…时间。”韩志清听了那个名字就心旌不宁,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韩墨儿挑挑眉,心忖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反常,必有内情。
她饮了口茶又问:“正直春节,沈公子肯定忙碌,那父亲可去沈公子铺子中看过,我昨日刚去过,生意很是兴隆呢。”
“最近…最近没去。”韩志清神思不属,说话磕磕绊绊。
“没去啊,啧啧,昨日我看这沈公子可是有些憔悴,怏怏不快的样子,可能是太累了。”韩墨儿摇头叹息,一副怜其辛苦的模样。
“是吗?”韩志清终于抬起头,看着韩墨儿问道,“他很憔悴?”
“是啊,人瘦了,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唉,就这样还要强撑着精神在铺子里忙碌,也不怕病倒了。”
韩志清边听边往茶杯中续茶,殊不知已经蓄满,溢了一桌子。
“父亲,洒了。”
“什么?”
“茶洒了。”
“啊?哦哦哦,这这…没注意。”
尉迟轩看着韩墨儿做戏,将韩志清唬得心神不宁,脸色愈发青白。
他心中想着真是胡闹,却放任韩墨儿胡作非为,津津有味地边饮酒边看戏,忽觉日更月替,日子也能这般有滋味。
而韩志清却觉得日子没滋没味、无光无采。
他同女儿女婿吃了饭后,回程的路上几经犹豫让车夫换了途径沈丹珍铺子的路走。
经过铺子的时候,韩志清推了木窗去看,只见铺子中人客儿颇多,伙计忙着支应,匆匆一过并未看见沈单的身影。
韩志清有些失望,落了窗子想到了他昨晚那个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