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庆丰镇的田地几乎都是方家的,贺桩若是不被抬进方家的内院,贺家可就无地耕了呀!
少女黛眉一拧,想来二老年事已高,却还是为自己的亲事发愁,当真羞愧难当。
“娘,女儿想去后山一趟。”她低低开口,嗓音如出谷的黄鹂般动听。
梁氏知她进山无非就是去祭一祭那座空墓,便是允了。
贺桩拿了一卷纸钱,想到家里也不宽裕,还是省下一半来,拎着个篮子就进了山。
走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她停在了一块旧坟前,默不作声地跪下来,一只细白的手,轻轻抚上墓上的“庄”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瘦削的背影便颤抖起来,低低饮泣,“对不起,女儿无心惊扰那方二少,只是没想到他那般不依不饶”
此番情景落在男人眼里,只觉心里瞬间塌了一块似的,粗粝的手指紧握成拳。
第二日,媒婆便寻上贺家院子,只呼大喜。
又过了几日,镇里皆道,贺家丫头要成婚了。
而此刻的贺家。
“桩儿,桩儿醒醒。”梁氏端着一碗汤进门,拍了拍女儿的脸,只将那碗汤送到女儿面前,轻声道,“桩儿,苦了你了”
贺桩已穿上大红嫁裳,衬得她柳若扶风,一头乌发早已绾成双燕髻,露出一张精致小脸,除却肤色蜡黄,眉目顾盼流转,说不出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