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沉了沉,抬手就想让我出去可看见我冷的直打抖,他蹙蹙眉,反而是扔过来一条浴巾:“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养过一只拉布拉多犬,就喜欢蹲在那里,神似。”
我没回答,脑袋里很乱,乱的眼眶都有些湿了,不是要对沈晨东捉奸在床吗?自己怎么先莫名其妙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了?酗酒,失控!柳月茹,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嫌自己活得不够失败吗!
我难受极了,水雾在眼眶里集聚着。乔沝华蹙了蹙眉,顾自走到玄关处,背光而立:“出来,怎么,非要我说得这么清楚?”
“蹲在那里像条狗一样,你以为会有人心疼?”
他这话说到我痛楚,我使劲扯下浴巾裹在身上追了出去:“我有人心疼!”
“哦,是吗?“乔沝华漫步到偌大的客厅中央,端起酒杯嘴角噙笑:“我怎么记得我捡你回来时像个乞丐,笑着说自己没人爱,哭着骂他们不应该?“
“说说吧,怎么回事婚变?”
“乔先生!”我咬牙切齿道:“第二次见面就问这种话,您觉得合适吗?“
他没回答,那双澈蓝的眸子太平淡了,淡的我有些受不了,立马扭身朝外走去。
“站住。“
“你就这么披件浴袍裸奔出去我也不会管,我们没什么关系。”乔沝华将酒杯放下来,修长的腿搭着露在浴袍外面:“但回去把你搞脏的地方整理干净,下午刚对你有点好印象,并不代表我会纵容一个邋遢的女人在我公司上班。”
他怎么这么刻薄!
在他慵懒注视中,我蔫蔫的回到卧室,却发现这偌大的别墅里,竟然连块拖布和扫帚都没有!只能从床头柜扯出尽量多的纸巾来擦拭了。
可地板上,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渍,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它在嘲笑我撒酒疯时的丑态百出,也在问我,难道就不担心苏醒前有何逾越?这水真的是水?
我没回答它。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乔沝华是个不友善的男人,但,也是个能信得过的男人。
污渍太多了,地还没擦干净,腰先酸着了,我刚想爬起来,一只踩着黑色拖鞋的脚背就迈进了视野。
再往上,是茂密却整齐的腿毛,精练的腰身,还有乔沝华那张英俊而不悦的脸。他手里,竟然还拿着我们公司开发的测试灰尘的仪器,眉微皱的盯着仪表盘,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
“你明天能不能不要来上班了?“
“啊??为什么啊,是我白天提供的企划出错了吗?”
“不是。“他严肃的摇摇头:“显然更严重。“
“是你在我眼里已为不洁之物,会让我很不舒服。”
神经病啊!
我扯下了床单,想躲开他。走到玄关的时候,被他给拉住:“你干什么?”
“拿出去洗啊,你别墅里不会连洗衣机都没有吧?”
“不用了。“乔沝华松开了我,用纸巾擦了擦指尖,嗓音变得低沉:“包括你的衣物,你拿去洗,就意味着明天佣人会看到。这里的肮脏已经够让我讨厌,为什么还要让更多人知道我留宿了一个买醉女?”
“直接丢掉。“
他扭身走了,我嘀咕着买醉女,埋怨他干嘛说的那么难听?罢了,自己瘫倒在地,却也忍不住苦笑。
买醉女算什么啊?我简直就像这脏了的床单!我今晚还能去哪儿?
钱包没在身上,宾馆住不了去找小乐吗?都是女人,她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我家里出了大事,难免飞短流长丹丹那大嘴巴,更不用说,她要把这事告诉别人那就完蛋了!
如此,就像这湿了的床单,我的痛苦,成了别人的谈资。是被吐脏的,还是有人在上面翻云覆雨,谁会在意?
我烦闷的将床单塞进水桶里充当抹布,心想,现在最好就是待在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想想对策,可是我还能去哪儿?乔沝华这本儿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奈何刚要走的话都说了,哪还好意思。
那露宿街头?
这样消极的琢磨着,我叹了口气,将地板收拾干净后,就从衣橱拿了件衬衣走了出去。
我看见,乔沝华正在隔壁木色木香的书房里面看书。他戴着金丝眼镜,紫褐色宽松睡衣,迎着橘色灯光蹙眉专注的神情,透着股宁静致远的儒雅。
“乔先生。“我敲敲门,双手放在小腹:“整、整理完了,我这就回去,衬衣明天再还给你,好吗?“
乔沝华闻言默了会儿,然后将那本商金时代放下,摘掉眼睛深谙的盯着我:“怎么,你就这么笨?“”给了你这么长时间思考,还是想不明白?”
我愣了愣,旋而眼睛一亮。
难道他让我收拾屋子,是想留住我?刚才那番话,也是成心说给我听?
他不介意我在这里留宿吗?
心里,有些痒痒的感觉,乔沝华却已经不耐烦的将书扔下,阖眼揉动眉心:“那你走吧。”
“小心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