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被严大人看上,自然是她的福气。但我想……她可能没法消受这福气。夏千树是下官手下最得力的人,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律法条文过目不忘,除此之外还略懂一些医术,下官离不开她。而且他的编制在皇城司,是官籍良民,不能随意赠送买卖。”
“原来这小家伙是晏大人的得力干将啊,有这番过人的本事,怪不得晏大人那么宝贝呢。”
面对晏宁以退为进,严仁礼非但没觉得被冒犯,反而笑着松开了圈住夏千树的手,将她一把推到晏宁面前。
“那既然是“同僚”,我也不好开这些玩笑了。晏怜城,你把人带回去吧。记着……好好看住了。”
严仁礼推这一下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夏千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扑倒地上。好在晏宁眼疾手快,一把就捞住了她,小心地扶她站起来。
可这一幕落在严仁礼的眼里,晏宁看向夏千树的眼神怎么都不能算清白。有趣的是,这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自觉。严仁礼轻笑了一声,也更乐于看戏。
三人道别严仁礼后,匆忙下了楼,若风已牵了马在楼下等了许久。
晏宁将夏千树扶上了沈元夕的马,又对沈元夕嘱咐道:“今晚夏岱宗会回府用饭,你得赶在这之前把她送回去。我现在得回皇城司,今日会面的计划被打乱了,下次我再找机会。”
沈元夕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翻身上马坐在了夏千树身后,两人向尚书府疾驰而去。
晏宁唤来若风,沉声问道:“我记得今年考绩的名单还没交上去?”
“是的,大人。”若风低头答道。
“把夏千树的名字加上去,至于职位……就写参事。”
“是,大人。”
……
晏宁望着远处行人稀稀落落的街道,又抬头看了眼四季馆的招牌,面色凝重。夜晚虽凉风醉人,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严仁礼为人城府极深,今天这一出,事发突然,又不能暴露夏千树尚书小姐的身份。当时要救她,只能谎称她是花翎卫的人。
可这样一来,真是既危险,又好笑。危险的是,伪造官籍是欺君之罪,好笑的是……兜兜转转地,他们竟然又如同前世一般,聚在了一起。
可他虽然有些不该有的欢喜,但更多的担心……严仁礼做事出人意表、不择手段,夏千树被他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而此刻,坐在马背上,正往家赶的夏千树,也极努力地,消化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才刚穿过来第三天,她就差点变成了失足少女……不,是失足少男……
上辈子只有她扫黄的份儿,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扣在卖淫窝点里?!这简直是她职业人生的一大污点!
光是想想,夏千树心里就气得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