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么久的路。
徐悠然想哭。
唉,几日不锻炼,她的身体素质越发不如从前了,还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旧疾导致的,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换具健康的身体。
春兰跟小婼是下人,平时粗活做得多,爬这么一段山路也是气喘吁吁,感到些许疲惫。
身体健康的下人们这个样子,更何况身体不好的徐悠然呢?
春兰上前,从衣袖里抽出丝巾,递给徐悠然,“姑娘,擦擦汗吧!”
徐悠然接过,因着爬了一段山路,许瀚文又没有让人准备马车的缘故,她白皙的面颊此刻看上去红润光泽,气色极好。她喘着气,粉唇颜色加深,额角垂下的几缕发丝黏黏湿湿地贴在面颊。
许瀚文装好鱼饵,顺便把给徐悠然准备好的鱼竿同样上好鱼饵,回头,对她一笑,“徐姑娘,你还站在那里作甚,快过来,与我一同享受钓鱼的乐趣。”
徐悠然:“……”
你怕不是魔鬼吧?
呵呵,乐趣?
她丝毫感受不到钓鱼的乐趣!
许瀚文对她的愤懑直接无视,他随手撩开衣摆,端坐于一块石头上,背对着徐悠然,叹息一声。
想他私宅比较偏僻,想要在周围找出来一条这样的河流实属不易,回想起徐悠然满脸香汗,头发湿漉漉贴着面颊,气色红润的模样,许瀚文笑唇上扬。
这样看,的确顺眼许多。
至少,这样的徐悠然,气色极好,看起来让人倍感舒畅。
小婼对许瀚文的刻意很有意见,但是眼下,想到许瀚文跟南衡逸之间那层好兄弟的情意,也不敢对许瀚文有半点微词,只搀扶着累到快要虚脱地徐悠然,道:“徐姑娘,许公子是南公子的朋友,你就算对许公子有所不满,也只能暂且忍忍。”
徐悠然:“不可妄言。”
她没有不满。
这么说,也算是提醒小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奴婢知晓了。”
虽是这样回答,可小婼心中依旧对许瀚文有些不满。
徐悠然转念一想,或许,她知道许瀚文为何这么做了。
之前许瀚文的反应,其实一直都萦绕在她的心里没有散去,她觉得,许瀚文无端端的忽然这么做,应当是有缘由的。
估计他是想让她出来走动走动吧!
思及此,徐悠然心底对许瀚文的那点愤懑消失不见,她既然感受到了许瀚文这般安排的好意,自然没有必要再对许瀚文抱有不满。
对她好的人,对她散发出过好意的人,她都会珍惜这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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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阁。
最近的皓月阁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才被莫风莫雪派人清理过的皓月阁,始终弥漫着一股鲜血过后的味道。
皓澜苑内,南衡逸面色惨白,着一身单薄丝滑的寝衣,端坐于书桌前,待将书信写好,他递给守在一旁研墨的莫风,“通知卫黎,派人前来支援。”
莫风接过,正要出去时,又被南衡逸从后面叫住。
南衡逸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到某人怕冷,便道:“让莫雪出去一趟,给许瀚文传一句话。”
莫风一愣:“……”
公子这次,算是栽在于姑娘手里了。
当天傍晚,徐悠然正在用晚膳,惠娘便让人送来了火盆以及暖手炉等物品,她惊喜地抱着暖手炉,暖乎乎的,她连睡觉都不肯撒手。
鼻尖,充盈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松木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