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类似《三字经》、《千字文》的识文断句的启蒙书籍,与一些诸如《算学启蒙》、《盘珠算法》的计账经商之类的书册。
甚至还有各个商铺农庄的账册,他每年都跟几位掌柜和二表姐学习珠算和计账。
只是他脑子有些笨,学的特别慢,珠算账册水平有些差强人意,曾把二表姐气的肝疼。
挨过不少打!
特别不是打手心,而是打屁股,奇耻大辱。
但那是过去的他,现在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学习计划。
早起看书识字,将这些启蒙书册里的字先认全。
这些字大半原主都学过,再加上简繁书写时相近相似,且意义相近,几天时间,除了生僻字外,他把常用汉字都认了一遍,勉强过关。
只等以后再巩固巩固。
闲暇之余,他便会拿着字帖练字,取出当初秦红玉给他准备的字贴练起来,赵体楷书《湖州妙严寺记》。
二表姐信佛,偶尔总要去进个香什么的,家中亦有不少佛经字贴。
他好像记得科举得用专用字体,叫什么体来着?
看来得等后面再找人问问,寻些字贴回来。
练字这种事,急不来,好在原主也练了些年,多少有些底子,不说笔力如何,至少也算工整。
只是小表妹总缠着他下棋,每日定要陪她耍上半天,否则不放他看书练字。
两人不是下围棋象棋,就是玩双陆拆字。
只是他技术菜的扣脚,两辈子的经验加在一起,竟没赢过一局。
后来觉得没意思,他便教小表妹下五子棋,总算找回来一些颜面,但更觉得没有意思。
见他不奈烦跟她下棋,小表妹只得偷偷让着些,哪怕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秦红玉回来,光是练字识字,可不行呐,得抓紧将四书五经背一背,学一学,他着急起来。
这一日。
“小表妹,这附近可有私塾书院之类的?”
他将手中的白子往棋盒里一扔,向小表妹问道,见她依旧深思着围棋,似乎浑不在意,着实有些看不过去,将棋盘上的黑白子胡乱一推。
“不用想着怎么让我了?你演的太浮夸了!”
“呀!你怎知道?”
小表妹没想到被看穿,不禁红了脸,“三表哥,我,我其实是……”
以往萧华是个极好面子的少年,特别是在自己小表妹面前,一旦失了颜面,定要用耍脾气来掩盖。
“好了,给你个带罪立功的机会!你说一说附近可有什么不错的私塾或是书院。说的好了,便饶你这回!”
萧华也算是摸到小表妹的罩门,不拿话压住她,她铁定不会老老实实跟自己说实话,每次都是用二表姐的话来推脱。
小表妹只得一五一十,说了三处,两处学馆一处书院,算是附近有些名气的学馆了,见萧华眼睛发光,嘴角上扬,心道坏了,三表哥铁又想要往外跑。
“三表哥,你的伤才好。二姐姐让你不要出门,还是别出去了吧!”
“不出去,不出去。我就去方便方便,小表妹可要陪我?”
萧华站起来,摸了摸腰带,想吓一吓她,别真跟过来?
但见她只是吃吃地笑,就这么看着他,丝毫不怂,他不禁愣了,只得悻悻往角门处走。
待他走远了,小表妹小声嘀咕着:“哼,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自己偷偷捂着脸笑了。
此时,她的婢女阿秀端着点心过来,见她偷偷地笑,轻声道:“三姑娘,我娘刚做的桂花糕,这是新打的桂花,尝一尝。”
阿秀陪她坐在廊下,她吃了几块桂花糕,分了阿秀几块,两人聊起打桂花的趣事。
见只剩两块,想着三表哥还没吃,只得收了手,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手指。
“怎的不见表少爷回来?”等了许久,也不见萧华回来,阿秀问。
碧玉顿时“啊呀”一声站起来,小脸气的通红:“坏了,三表哥定是跑出去了!”
于是,她赶忙吩咐阿秀去唤吴伯,吴伯立马带着门子去追,特地往那几处学馆都找了找。
吴伯带人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只得回来与她说了。
“坏了,定是去了最远的书院了,那地方远的很,若再有什么……”
还没说完,便自顾自地哭了起来,好在吴伯经过事的,赶忙劝道:“三姑娘,不如先去二姑娘那边,想来她肯定有办法!”
秦碧玉慌忙带着阿秀,上了两轮马车,车厢像个暖轿子,吴伯赶着骡马,往龙浦江码头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