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官见淳于琼如此,心中更觉不妥,又进入颜良帐中请示,颜良道,“日间一战,冀州已知我防备于他,夜间必不会明知我有所防备而继续贸然前来劫营。但为防意外,亦不可不防,你且排除人去,在重要位置安排人防备即可!”。
副官领命而出,派出数名机灵士兵,在要害处防守,以防有失。但袁军营中,其余士兵却早已因日间疲惫,而纷纷睡去。
三更时分,冀州营中,众士兵开始用饭,随后,麴义与赵浮、程奂二将带先登及五千骑兵,悄然绕过袁军大营,往背后去。四更过半,潘凤点齐二百精锐,往袁军大营而去。
一路之上,人、马皆敛其口,悄然无声。约距袁军大营四五十步,微弱火光中,已经能够看清袁军大营轮廓时,潘凤慢慢将手中宣花斧高举过头,身后二百士兵,迅速列阵,组成尖刀,刀尖,便是潘凤。
见得身后众士兵列阵完毕,潘凤猛然将斧头凌空劈下,双腿一夹马腹,连人带马如离弦之箭般窜出,身后,众士兵也纷纷将环首刀挂于腰间,擎出连弩,紧随其后。二百人化为一道流星,狠狠向袁军大营撞去。
“敌袭!敌袭!”,一处岗哨之中,一本昏昏欲睡的哨兵,被大地传来的震动以及沉重的马蹄声惊醒,放眼放去,正见一股骑兵呼啸往营中而来,顿时大惊失色,扯开喉咙,放声大喊。
“嗖嗖嗖!”,不等潘凤下令,方阵之中便有十数名精兵同时扬起手中连弩,瞬间便将那哨兵射成刺猬脸,仰头倒下。
“敌袭!敌袭!”,但那哨兵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附近哨塔和箭塔上的哨兵纷纷大喊,同时,慌忙拿起弓箭,开始防御。只不过,袁兵的反应已经为时过晚,潘凤以及二百精兵已经冲入营中。
“嗖!”“嗖!”“嗖!”,潘凤身后,十数名精兵同时将手中连弩对准自己攻击范围内的哨兵,几轮攻击之后,那仅有的十几名清醒的哨兵便被击毙,有的,更直接滚落箭塔,跌落在地。
潘凤挥舞手中宣花斧,沾之者死,碰之者亡,化为一柄锐利的尖刀,径直向主帐刺去。
“放火!”,见营中并无埋伏,偶尔慌慌张张从营帐中闯出的士兵也睡眼惺忪,衣衫凌乱,瞬间便被连弩射杀,潘凤知晓营中并未防备劫营,于是大声下令,放火为号。
“喏!”,众精兵应道,然后快速化整为零,化为一个个十人小队,分别朝不同的营帐冲去。
有精兵于马上附身,一手抓住马缰,一手抄起还有星星火光的木材,迅速起身,将其扔到营帐之上。
有精兵冲到营帐旁边,一对十人,两人分别拿出火折,与营帐之外点火,而另外八人则游荡于营帐周边,有的手持连弩,有的手持环首刀,肆意击杀从营帐中涌出或者是慌乱靠近的士兵。
有的精兵依仗过人骑术,仅凭双腿夹紧马腹,一手持连弩,一手持环首刀,与营帐之中往来驰骋,远者用连弩击杀,近者直接用环首刀砍杀。待靠近着火营帐之后,叫嚣着用环首刀挑起一块着火的营帐碎布,在营中乱窜,四处放火。
片刻之后,袁军大营便化为一片火海,无数蓬头垢面的袁军,哭爹喊娘的在营地之中抱头鼠窜。仅有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兵,胡乱披上铠甲,拎起兵器反抗。但无奈,骑兵来去如风,根本不给这些有能力反抗士兵可趁之机,化整为零放火之后,又迅速化零为整,跟随潘凤往主帐袭杀。
斩杀一将,胜灭千军!
所有精兵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纷纷跟随潘凤杀向主帐,恨不得下一刻,便能够见到颜良,然后一刀砍飞他的脑袋。
“何人袭营?颜某在此,可敢一战?”。
主帐之中,睡梦中的颜良被外面声响惊醒,透过营帐见得外面通红火光,不由心中大怒,迅速穿好铠甲,拎起大刀,在亲兵护卫下,闯出营帐。远远间,与火光之中颜良见一只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般在营地中疯狂厮杀,顿时目中充血,怒发冲冠,单手将大刀斜刺里向那骑兵队伍一举,高声嘶吼。
“正寻你不得!”,潘凤听得颜良声音,顿时大喜,一斧砍飞侧面一士兵,勒缰拍马,直扑颜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