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不知哪一日。
苏青今天忌水,早起后吃的干馒头,被喇了嗓子,于是一上午都在咽口水润喉,他担心口水可能会呛死自己,所以咽得很慢,带着节奏。
他坐在院子里阳光和树荫交接的地方,太阳晒,所以没坐出去,树荫里则阴凉太甚,总感觉黑暗处趴着什么东西,他不想靠太近。
生活就是这么个生活。
他觉得再有一个星期就能适应,他认为自己的穿越也不是主动要求的,所以占据了别人孙子身体这事,道德负罪小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一直很听话,爷爷说过段日子就教自己修行。
“养鬼这种门道下乘了些,比不得御剑乘风的仙人,而且多半是邪门歪道,我就先学两手傍身,等日后再找个玄门正宗学艺,以我的天分资质,怎么也是个......”
就在他嘀嘀咕咕,自娱自乐的档口,门开了。
“您回来挺早...爷.....你谁啊,就随便进来?”
一个身穿古怪黄色长褂子的中年男人走进院子里。
“憨子,怎么连你叔我都不认识了?”
苏宅的格局和这时代别处家宅不同,正门处没有大户人家常设的隐壁,从屋门进来就直接是院子,花草,假山等园林布局也是没有的,只一棵粗壮的老槐树,树下一口水井,苏青坐的桌子离井不远,他便看着这个自称他叔叔的男人随意地走到井边,丢了一把铜钱入水。
“鬼爷爷好。”
说完这话他就回转到桌子边,,撩开衣摆规矩地坐下。
苏青楞了,他先看了看黄衣叔,又看了看水井,原来家养的鬼在这儿....
黄衣叔端起桌子上苏老爷子留的酒坛,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眉头囧着放下,然后也不看苏青随口问道:“憨子,你病好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埋汰人呢,谁是憨子,哦,这里除了我没旁人,苏青清了清嗓子,“回叔叔的话,已无大碍了。”
说完他发觉不对,扭曲了,怎么这调子像极了某潘姓嫂子。
“我就说嘛,一个小伤风,没有大碍的,师父就是不听我的,要是找县里医馆的医生过来,扎一针阿肆屁林,你早几天就能下地,整那么大阵仗,又是点穴寻龙,又是招魂定魄的.....”
黄衣叔说着说着,转头看向苏青,却在这时表情一变。
苏青努力让自己脸色如常:“是的,叔叔说的对。”
黄衣叔眉头皱着,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嘴唇平抿,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哪来的野鬼?”
得,这就暴露了,不是说穿越后没人会发现吗,苏青额头都出了汗,因为此时黄衣叔已经抬起手,一团白光跳在手心,伴随着噼啪的炸响声,势蓄而不发,威却已经尽显。
“敢占我侄子的身,我看你是想魂飞魄散!”
苏青离得近,浑身的毛都炸开,是的,浑身的。
他只觉得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在刺痛,这感觉和桑拿有点像,一百度的那种。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紧张时刻,救星到了,苏老爷子从敞开的门里提溜着鸟笼子进来了,呱,乌鸦叫了一声,老爷子侧耳,然后看向树底下。
“宝林,把掌心雷收起来。”
“您回来挺早啊,爷爷!”
苏青舒了一口气,热情地站起身就要帮老爷子提鸟笼,却被笼子里的乌鸦一阵呱呱撵得靠不近去,他只好顺势跟在老爷子背后,亦步亦趋。
“师父,您回来了,您看....哦,您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