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思索,卫寄欢将信纸一页页收拢起来,整理得当,孙沉鱼刚要问她怎么了,就发现自己思索之时没注意兴宁大长公主带着卫媛媛前来关雎宫了。
兴宁大长公主一进来便瞧见了卫寄欢手中信纸,却先问孙沉鱼:“太子妃,听闻平儿高烧,东宫人仰马翻的,我们就不去添乱了,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孙沉鱼谦逊道:“我被母后派来侍疾,并不知道具体缘由。”
兴宁大长公主道:“德音,你手中拿着的信件又是什么?宫中可最忌讳私相授受,你与太子妃莫非在谋划什么?”
卫寄欢面对兴宁大长公主唯有“摆烂”二字,她娇羞一笑:“景略给我写的家书,不方便给姑母看。”
“哦?”兴宁大长公主听说是景略送来的,更是冷笑一声,“不认父母的摄政王景略,也会写家书,他如今没有侯府认可,不过是个生父母不明的野种罢了,侥天之幸封了个异姓王,名为摄政,不过也就是皇家的奴才。德音,也唯有你能看上他。”
卫寄欢面色骤然冷淡,她一字一顿道:“你若再骂他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兴宁大长公主并不觉得皇太孙中毒跟自己有关系,她冷笑道:“我身为你姑母,难道不能教训你两句?”
“奉劝姑母还是别教训我了,有时间多教训教训自家人。”侮辱景略,无疑是触碰到卫寄欢逆鳞,信武侯府当初娶了续弦郁英,让嫡子被谋害丢到山林间,信武侯夫人郁英的子女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之时,景略在为生计发愁。
郁英的儿子未来准备承袭信武侯爵位,有父母遮风挡雨。而这爵位本该属于景略,他却在战场上奋力搏杀,就算景略是男主,可是身上的疤痕,受伤的痛苦莫非是假的?
卫寄欢不能容忍兴宁大长公主骂景略野种,她毫不留情道:“兴宁大长公主,我尊您是长辈叫你一声姑母,可是我也告诉您,风水轮流转,如今宗室公主内,并非是您牵头做第一人了。今日别说父皇病着没醒,就算是醒了我也照说不误,掂量掂量你与你那驸马,一家人囫囵个儿堆在一起凑不出一副完整心肝,还想掺和立储之事,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兴宁大长公主本来只想来探听消息,况且她平日身份,说这些话是决计不会有人敢当面反驳的,今日骤然被卫寄欢撕开脸皮怒斥,差点没晕过去。
孙沉鱼也给了她致命一击:“姑母现在还是别去东宫较好,毕竟昨日平儿可是您亲自送回去的。”
兴宁大长公主眉头一皱:“莫非疑到我身上来?笑话!我还去看了九皇子,九皇子若是出事,是不是也要怪罪到我头上?”
天色越发阴沉,不仅夜幕降临,一场暴风雨也隐隐酝酿成势。
卫寄欢道:“姑母最好现在就去看着九皇子,若他真的出事,你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兴宁大长公主也知晓事情严重性了,可惜在这场阴谋中,她只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卫寄欢话音刚落下不久,九皇子身边伺候的嬷嬷匆匆来禀告:“太子妃!王妃!救救九皇子吧!”
她说兴宁大长公主离开之后,九皇子便开始浑身起红疹高烧不退,如今所有御医要么在关雎宫皇帝这里候命,要么被调到太子东宫,还要分出几个去倒霉的齐王府、赵王府和郊外难民处。九皇子病了半日,竟然一个御医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