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悦一本正经,“只有这个我有人,能混进去当个临时工。”
“...你知道砖厂在哪儿吗?”
“就在春江汽车站南边。”
“西边。”
“...都差不多,我多走几次就记住了。”
“好,姑且当你多走几次就能记住且每天都能早起不赖床,而且每天都能忍受自己一身臭汗,不能穿漂亮衣服,天天吃野菜窝窝。”
“.......”
“嗯,偶尔,老板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发个二合面馒头。”
宋悦咽了咽口水,“...没,没这么困难吧?”
“这还是轻松的呢,你每天还要背着一筐满满的砖头,又沉又硬,比你都重,你背的起来吗?”
宋悦蔫巴巴,“可我想要赚钱呀。”
“我每月工资加津贴加起来有小一百了吧,”常年不拿钱,贺朝国都不知道工资多少了,“再加上咱们结婚的时候,两爸妈下的聘礼给的嫁妆,还有一串亲戚随的份子,不都在折子上吗?又不缺钱,受这罪干吗?”
宋悦小声逼逼,“又不扎手,谁会嫌钱多呀。”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财迷。”
宋悦扒开贺朝国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略微苦恼,“我真想赚钱。做什么比较赚钱呀?”
当米虫当久了,对外界商机一点敏感性都没有了。
“真想工作?”
“嗯。”
贺朝国把人拉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又在娇猫咪炸毛前,把人抱在自己腿上,颠了颠。
“做点喜欢的,之前不是喜欢跳舞吗?要不,我回头帮你去文工团问问?”
“不行。我当时从春江文艺团走得那么干脆,现在回去多丢人呀。”宋悦晃了晃小脚丫,“而且,文工团生了宝宝的舞蹈演员大多都转幕后了。我不想做幕后。”
贺朝国把手放在她小腹的位置,垂着眼眸,“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哎,我好像除了舞蹈,没什么擅长的。可现在又不想从事舞蹈工作。”宋悦自己都有点迷茫了,“我能做些什么呢?”
“画画呢?”
“不想。我坐不住的。”
“这倒是,”贺朝国想起往事,笑出声,“之前,还在春江市住的时候,咱妈一送你来我们家跟姥姥学画画,姥姥就满院子找你。一不个不留神,你就跑得没影。”
宋悦炸毛,“有完没完,都多少年的事了!”
每次都被拿出来说,她不要面子的呀。
“哈哈哈哈。”
贺朝国赶在某人发脾气前收了笑声,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很认真的想了想。
片刻——
“囡囡,读书吧。”
“.......”
———— ————
宋悦是个慢性子,拖延症晚期,一个规划写了一周,还没有一条去施行。
典型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但贺朝国,可不。
“不是,真要去啊?”
宋悦蒙蒙逼逼的看着贺朝国给她套上大袄,还在试图挣扎,“这天马上就黑了,而且,一会儿清清也该醒了。”
贺朝国给她围上围巾,娇小面孔瞬间被挡了大半。
“早去早回。”
“可清清一会儿要醒了。”
“妈在家。”
“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
宋悦生无可恋,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出来。
“开门,出去。”
“.......”
—— ——
直到走到海大门口,宋悦还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一路吹着冷冷的北风,喝一肚子凉气,跑到人家大学门口来熟悉环境。
矮马,不对。
“贺朝国,我以后就是上学,也不会在海平市上。”
她可是过完年要回春江的人。
“嗯,我知道。”
“那我们回吧!”宋悦语气里透着欢快,“清清还在家呢,估计该醒了。”
“我们可以隔空感受一下大学环境。”
“???”
“都是大学,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吗?”
“.......”
—— ——
“这边。”
贺朝国很熟练的绕过大门,向一侧荒草萋萋的小路走去。
“不走大门?”
“大门要看学生证。”贺朝国立在栅栏底下,跃跃欲试,“之前没当兵那会儿,我和刚子他们经常翻过去打球。试试?”
“我不。”
“试试?很简单的,上去再跳下来就可以了。”
“贺朝国。”
“嗯?”
“你要是想跟你闺女找个后妈就直说,”宋悦比了比栅栏的高度,“真没必要这么委婉。”
贺朝国懒的废话,把人直直托着腿抱了起来,“看着点儿手,上面有的地方有树枝和玻璃渣,找个好点儿地方爬。”
“.......”
“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