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县大牢。
几缕月光透过狭小的射在地上,随即被黑暗吞噬,空气中弥漫着怪味,那是鲜血干涸的味道。
一个消瘦的人影斜靠在墙角,胸口微微起伏,显示其依旧有着生机。
“呃。”
人影翻动了一下身子,无意间牵动背后的伤疤。
“正庭,可是身体不适。”
旁边阴暗处,一个黑影从地上坐起。
“唉,应麟,是我连累了你。”
“呵呵,咱们什么关系,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那人先是轻笑一声,接着有些担忧的说道:“其实我确实有些后悔了,秀儿一个女孩子,我却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现在想想实在是草率了。”
“你也不必自责,这都是命。”
正庭叹了口气,说道:“唉,将来我到了九泉之下,该怎么跟她娘交代呢?”
二人默然了一会儿。
应麟语气轻松的劝慰道:“你也不必担心,我给秀儿算过命,她是大富大贵的命。”
“呵呵。”
即便知道应麟是在安慰自己,正庭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莫名的有些憧憬。
“噼里啪啦。。。。。。”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昏昏欲睡的二人一下子被惊醒。
“这深更半夜的,出了何事?”
没过多久,大牢的大门打开,不少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应麟揉了揉眼睛,凑到木栏边打量着来人。
“官兵?”
应麟心中一怔疑惑。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牢头带着官兵径直向他走来。
“打开。”
官兵首领喝道。
“是,是,是。”
牢头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打开牢门铁锁。
官兵首领看着应麟,问道:“你就是任正庭?”
应麟一愣。
旁边的牢头忙道:“将军,这个不是,那位才是任正庭。”说完,指着靠墙的那个消瘦人影。
官兵首领皱了皱眉头说道:“找副担架来。”
“担架?”牢头愣了一下,然后道:“有的,有的,小的这就去拿。”
官兵首领走进牢房,对着任正庭,抱拳道:“在下神武大将军麾下百户曹鼎蛟,奉大将军之命带阁下去绥德。”
“大将军?”
曹鼎蛟见二人有些疑惑,又道:“令爱任秀秀小姐于大将军驾前状告米脂县令朱胜文,曹某奉命捉拿朱胜文父子及一干人等,另外护送阁下去绥德。”
任正庭二人如梦方醒。
。。。。。。
“裴知远,你无耻至极。”
“王兄,稍安勿躁。”
“裴知远,我等同为绥德士绅,大家说好共同进退,你居然私下投靠大将军。”
“马殷,你待如何,难道你要跟大将军对抗到底不成?”
“那也不能同意军管令,老夫相信朝廷必然不会同意,只要我等继续坚持,大将军定然会改变心意。”
“呵呵,愚蠢至极,大将军雄才大略,所作所为皆是拯救大明于危难之中,汝等为了一己之私,横加阻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说话这些人皆是绥德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