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酒偏要喝，现在头可还疼？”梁如拉着梁以坐在桌前，不多久，外出的粉黛也回到了屋内。

“不疼了，老夫人喊你去，所谓何事？”梁以仍旧有些担忧。

“没什么事，就是吩咐一些府邸里注意的事情。”梁如温和地笑了笑，梁以没有从她的神色中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便也有放下心来。

日子仿佛还是如常地过。

晚上梁以闹着与姐姐一同睡，梁如倒也笑她是小孩心性，闹不过便叫人替她在自己的床榻上多增加了一床被子。

夜半，睡得正酣，梁以翻了个身，伸手到身侧，准备抱住身边的姐姐，却摸了个空。

梁以的睡眠一直是极好的，入睡必定是要到日头升起，才会醒过来，从没有半夜醒来的经验，过往姐姐也一直笑她，若在她睡着之后将她整个扔进水里，她都未必会知道。

许是最近林林总总的事情太多了，她今夜睡得不够踏实，摸到床畔无人，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姐姐去哪里了？’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姐姐的床比自己的大一些，所以二人同睡也一点也没有拥挤感。

她坐着身子在床上等了会，似乎粉黛也不在。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姐姐，去哪里了？

梁以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披了一件外衫，便出来寻她。

屋内遍寻不得，她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后院僻静处，似有人声。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做到，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像是姐姐的声音，只是话音比起平时的温柔，多了几分冷漠。

她慢慢踱步过去，却猛地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都已经过去几日了，为何还让我看到宋清如好好地活着？”

他的话仿佛是六月惊雷，让她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本有些朦胧的睡意此刻都全数消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梁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她悄悄踱步过去，借着月光看清了二人的面容。

正是她的姐姐梁如，和那程颐！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让他死？他从未有什么地方得罪于你！”梁如似乎有些急，她一手拉住程颐的胳膊。

梁以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全部都涌到了头顶，他们在说什么？！杀了宋清如？程颐和姐姐怎么会如此熟，还让姐姐杀了宋清如?

“得罪？他活着，就是得罪。”程颐甩开梁如的手，嘴角微勾，眸中是浓重的杀意。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帮你杀人了，你知道，我只是想要和妹妹两个人平静地生活罢了。”梁如也是面如死灰，她如何不知妹妹对那宋清如的情谊，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那你杀了你妹妹好了，两个人里面，我只要活一个。”程颐的话像是发自阎罗殿内的宣判，他面色淡然，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让梁如一瞬间僵直了身子，不再言语。

梁以立在原地，已经是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