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胡安·马塔从宿醉中醒来,他昨晚在洛杉矶的一家夜总会参加应酬,招待了一帮爱尔兰承包商,这群爱尔兰人可太能喝,到中途他就失去了意识。
听到了胡安的声响,在厨房里的妻子不由的抱怨起来,所说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大儿子在球场把别人打伤了,对方要求赔偿;小女儿需要报小提琴课,需要一笔钱;胡安的父亲现在躺在医院里也需要一笔钱;邻居家的丈夫不仅升了职,还给妻子买了条珍珠项链。
以及质问昨天晚上送胡安回来的女同事究竟是谁,胡安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胡安外套上会有一根长头发丝。
胡安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昨晚连外套都没有脱,白色衬衫上沾染着酒渍,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胡安觉得这就像一条没有来得及束紧的绞刑缰绳。
他搓了搓脸,不理会妻子喋喋不休的抱怨,走向盥洗室洗了个澡,接着换了身西装,落座吃早餐前照例在妻子额头亲吻。
“你得看看这个,咱们以后不需要再从门店租赁,用这个万能录像带非常实惠。”妻子抽出压在花瓶底下的宣传彩页。
“我今天去拿信时,从邮箱中发现了这个,看起来跟你的公司做着类似的业务。”妻子将彩页递给胡安。
胡安接过一看,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
“Jesus(天呐)!”他整个人不由一激灵,早饭顷刻间变得索然无味。
这件事必须立刻跟公司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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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五个墨西哥姑娘循着地址来到了卡尔的店内。
“欢迎,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场所。虽然有点挤,但起码可以坐着。”卡尔向几人介绍道。
五个小麦肤色拉美姑娘看着有些混乱的店铺,虽然惊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她们到来之前,卡尔已经做好了准备,包括从隔壁的餐馆借来了4把椅子,去办公用品店买来白色的贴纸。
“你们中有谁做过客服吗?”卡尔看着几人。
其中一个姑娘举起了手。
“在餐厅接顾客的外卖订餐电话算嘛?”她的英文还算流利,比昨晚上遇到的那个中年人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算,你们几个英文如何?”卡尔看向其他四个人。
除了一个身高比较高挑的黑色长卷发姑娘外,另外三个多少带着点口音,但尚且能够交流。
一下子找来五个流利美式口音的没身份墨西哥姑娘显然不太现实,这个结果卡尔还算能接受,而且西语口音反而会让一部分用户觉得亲切。
接下来卡尔开始对几人进行简单的培训。包括业务的详细介绍,一句话说出产品的特点,一次性贩售的价格,调换的价格,调换所需要的时间,以及针对一些主要的问题该怎么应对。
“当客户对我们表现出了不信任,甚至直接询问,如果我们倒闭了怎么办,这个时候我们就要义正言辞的回应,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要表明我们已经获得了硅谷的投资,目前只是试运营,马上要在全美铺开。”
“硅谷的投资,全美铺开?别开玩笑了。”那个高挑的姑娘打量着店铺里老旧的陈设,显然不大相信,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等注意到卡尔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