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几个个颓然落座,满面的苦笑,说不出话来。
良久,韩沧口中吐出一句:“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
韩藉听了,却暴起狂叫道:“什么人作孽?我们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身为一个野种的后代,却抢了我们嫡枝长房的继承权,还要把族里所有资源都尽他所用,连我这个未来的家主都要让给他,他占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这是他欠我们的!欠我们的!”
韩藉发疯似地嚎叫着:“让他来,我韩藉不怕他,我不怕他,这是他欠我的。”
“他怎么不死,怎么不死,他死了,我就会成为新的气运之子,我就会得道成仙,哈哈哈......”
莫怪他会发疯,当年,韩蔚虽是混沌五行灵根,可修炼起来却像是吃饭喝水般简单,族里的资源全向他倾斜。韩藉才是韩江的嫡长子,生来就要继承家主之位,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可他一出生就处在韩蔚的阴影下,始终抬不了头。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修士们都是强者为尊,他可是以后的族长,韩蔚就是为他卖命的。可是天降横祸,经族人的决定,硬是要将家主之位传给韩蔚。韩藉知道时,大闹韩家,韩江也极力反对,可是却被当时的老家主强行镇压。
父子三人皆不服,之后便开始千方百计地算计韩蔚。后来,老家主韩威去世,族人们对韩蔚已不再像往常那般敬服。在利益的驱使下,韩家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韩江说服,可以说,韩蔚是被韩家所有的人给抛弃了,不,不应该只是抛弃,而是成了韩家所有人的踏脚石。
毕竟,韩家上下也心有疑虑,老家主已然不在,若韩蔚知晓自己的身世,定不会再为韩家所用,他将成为韩家的心腹大患,他的成就越高,韩家只会越来越危险。
“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韩鸿看到韩江一直都未能清醒,便打发走了韩宣。
韩宣无奈而退,看来这些老祖宗一个也指望不上,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应付那西门竞了。
韩宣走后,场面一片冷凝,人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韩江和韩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做着自己的美梦。
韩鸿心里却后悔不已,可以说,从逼走韩蔚那天起,他就在后悔。韩蔚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他们两人之间也并无恩怨。
谁做家主又关他何事,他怎么被猪油蒙了心,硬是插了一脚,现在惹上了因果,是消也消不掉了。
“欠人的,终要还。大哥,我和韩茗以后不会再出手对付韩蔚,他若想找我们报仇,我们也不会还手,我只想了了因果,是生是死全看上天裁决。”
韩沧接着说道:“我早就后悔了,现在我宁愿赴死,也不愿再苟且偷生。”
“我也是,我也后悔那样对大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亲大哥。”两人说完,联袂而去。
韩鸿看两人远去,摇一摇头,也自顾自得走了,场中唯余韩江父子三人。
韩蓁看着那仍然神智不清的两人,怒火冲天,在他们脸上各抽了几巴掌,直到把那两人抽醒。
“都大祸临头了,还做什么美梦?等那韩蔚出来,还有我们的活路吗?”韩蓁叫道:“大伯和三叔他们和韩蔚可没有那杀父害母之仇,更没有杀妻之恨。”
韩江两人稍稍恢复了神智:“蓁儿,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连出这个山洞都不能,还能做什么?”
“我们做不了,不还有那西门竞吗,还有韩宣吗!难不成就在这儿等死!”韩蓁听了真是气不打处来,百年来醉生梦死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就磨消了他们的志气。
“那西门竞一点都不可靠,明知道我们出不去,还要我去见他,该有多狂妄!那韩宣更是靠不住,心中不定有多恨咱们呢。”韩江迷迷糊糊地说道。
韩蓁听了,不想再理会他们,独自出了院落找个小侍童给韩宣传话,请他派些人手过来。
他看着远处洞口的方向,只觉得万般委屈,百年来都只能龟缩在这深山洞中渡日,想住上房子都只能建在山洞里,比老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宣派来的人才试试摸摸的蹭到他的跟前,韩蓁五脏六腑都被气炸了,好你个韩宣,真是弃祖背义,给老子派这等角色过来,吃屎的吗?
别怪韩蓁生气,韩宣派来的人确实上不得台,可再生气也只能忍下去,他现在已无人可用了,就将就着吧。
“韩家十八世韩小六见过老祖宗。”来人畏畏缩缩地向韩蓁见礼。
韩蓁笑眯眯地安抚了两句,问道:“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你自己选一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