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常春喜滋滋带上一干捕快,直扑两街之隔的的季氏粮行。
巩义、姜家父女率人马尾随其后。
队伍押着九人前进,浩浩荡荡。
李琼下马,带着阿蛮走进客栈。
掌柜迎头就拜,咚咚嗑个不停,冷汗涔涔。
李琼轻声安抚:“掌柜,此事无关大安楼,你回头去县衙找司吏如实说明即可,无需如此紧张。”
“多谢大人体恤。”
掌柜拜了又拜,感激涕零。
事涉通敌卖国,碰上好大喜功的昏官,他说不得就要搭上全家老小性命。
哪怕高皋之流,也会借机讹诈,非扒下几层皮不可。
……
大安楼共五层,楼高六丈,视野极为开阔。
李琼来到顶楼看台,阿蛮搬来椅子、茶几和小食。
掌柜亲自送上来自江南的顶级绿茶,倒退离去。
李琼坐在椅子上,静静看向前方。
阿蛮有一颗没一颗的嗑着瓜子,半晌后忍不住发问:“公子,那季氏粮行是咱们仇家?”
要坐实人家通敌卖国,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
眼前这一幕,背地里肯定使过无数劲。
李琼点头:“我二伯家的。”
阿蛮诧异,张张口,又轻轻合上。
李琼轻声解释:“这世上有人甘为亲人抛头颅洒热血,同样也有人利字当头,能做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阿蛮侧头想想,追问:“那封火漆密信是不是他送给邓洪的?”
李琼再度点头:“这世上还能认出我真身的,唯有太原府季家那些从小看我长大的人。”
阿蛮疑惑:“那他为什么要绕个大弯子,不干脆派自己人来指认你真身?”
李琼冷声:“我家破人亡,他本就千夫所指,直接站出来便形同亲口承认当初的罪行。”
阿蛮恨恨:“就捣毁家粮行,便宜他了。”
李琼沉声:“来日方长,不急,眼前就当临走时收点利息吧。”
阿蛮瞪大眼睛:“走?”
李琼:“一计不成,下次就该破罐子破摔,直接指认我是季恒了。我不死,旧事随时可能重提,他和背后之人都会寝食难安。”
阿蛮点头,一副苦瓜脸。
李琼疑惑:“你想说什么?”
阿蛮:“这官位丢掉好可惜。”
李琼哂然一笑:“小小主簿,不要也罢,来日咱们再搞个大官当当。”
阿蛮苦涩:“哪有那么容易哦,为了它,咱们倾家荡产,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九百两银子几乎全搭了进去。”
李琼瞪眼:“我说能就一定能。”
“好吧。”
阿蛮将信将疑。
转而,这厮就跃跃欲试:“公子,我也去抄家吧,找补点损失回来。”
李琼摇头:“去也没用,反正走时不能带任何东西。”
阿蛮疑惑注视。
李琼凑耳,蚊声嘱咐。
阿蛮眼睛一亮,转而又满脸苦兮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