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枝跟在许天衣后边往墨院外走去,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
“许兄一鸣惊人,以后你就是我张满枝的楷模!”
“我不是,别瞎说。”
“许兄文采斐然,有继承文坛之大才!”
“我没有,闭嘴。”
“许兄德才兼备又文武双全,实乃我京城子弟的榜样,日后必将成为圣上建安天下的肱股之臣!”
“你TM……”
瞧着许天衣回头举起巴掌,张满枝立马后退两步,恍然大悟道:“许兄是告诫我不要乱说,是了,我与许兄的关系,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要让大家慢慢去悟!懂,许兄,我都懂!”
说到最后,张大公子甚至摆出了一副“我跟许兄你心有灵犀”的样子。
你懂个屁儿!
脑残粉!
许天衣暗骂一通,懒得去理会这个家伙。
虽然旁边跟着这么个榆木疙瘩很是头疼,但他的心情一点不差。
刚才他毫不客气地抨击了众多自诩为文人墨客的读书人,相当于在对方最看重的人格上进行了侮辱,更当场焚毁价值连城的名画。
无需次日,当天京城就会刮起“北牧世子焚烧名画,暴殄天物、牛嚼牡丹”的风雨。
这般想着,许天衣脸上不由浮起笑容。
对面走来一人,行色匆匆,看到两人后,连忙道:“许兄!满枝兄!”
“马兄!”张满枝打招呼道。
来人正是太仆寺少卿之子,马文博。
“南上楼的拍卖结束了?”马公子一脸惋惜,“还是来晚了啊,实在可惜,没能看到齐白似大师的作品。”
“不可惜,马兄,买下画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许兄!花了20万两银子!”张满枝道。
“20万两?!”马文博惊讶道。
许天衣什么时候对诗词书画感兴趣了,居然会花费如此重金拍下一幅墨画,不应该啊。
“许兄买下画是真的,但你看不到画也是真的。”张满枝笑道。
误以为许天衣有珍藏之心,不愿将画拿给外人欣赏,马文博虽感到失望,但还是连忙道:“无妨,无妨。”
大师作品,理应如此,许兄当真是行家!
“虽说无缘欣赏齐大师作品,但既然许兄在这里……许兄,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是以何种心情想法拍下齐大师作品的?”马文博问道。
在他看来,许天衣以这般天价拍下齐大师的作品,必然对齐大师的画风深有研究,对画的意境深有感触。
他马文博,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作何感想?
许天衣微微挑眉,随口胡诌道:“没什么感想,硬要说的话,不过是我辈才子,惜前人文采,不忍前人心血就此埋没,豪掷千金也并非大爱,只是想给天下文宝一个家罢了。”
论胡诌,有谁能诌得过他这位北牧世子?
马文博震惊当场。
果然!
果然!
许兄是同道中人!
给天下文宝一个家,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许兄简直说出了文人追捧文宝的最高理想!
“可许兄,你刚把画烧了。”旁边的张满枝,下意识说道。
许天衣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