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二十二年夏,帝崩于寝宫。是年秋,久不进京的凉王现身神京。”
“随同太宗班师回朝,后被太宗并入京营的两万铁骑擅出京营,出迎十里恭迎凉王。”
“时任内务府大臣的皇八子,当日便去了首辅宅第。”
“是日,时任内阁元辅钱拱,于谨身殿宣读太宗两道遗诏:斥太子失德、废太子储君之位、贬为庆国公。改立皇六子即太上皇为储君。”
“上皇御极后,改封皇八子为忠顺亲王,再下一诏,改封庆国公为义忠亲王。”
范荣桂说到这里,长吐了一口所。面现似笑非笑的神情,反问吴泽一句道:“你想,凉王世子遇刺,太子门客涉嫌,当时的陛下该会有多震怒了!”
范荣桂直视吴泽明亮深邃的眸子,惨淡一笑,继而直言道:“当年我父亲与汪志尧那老狐狸的父亲,同是捐献粮草物资给太宗的大户。他们当年,便曾荣幸地随太宗出征东虏。”
听完范荣桂转述的这一出精彩的宫斗夺嫡之争。
以及嚣张跋扈的西凉铁骑。
吴泽六年来心头的坚持,豁然开朗。
初闻这是红楼世界,吴泽还在惊叹金陵十二钗,贾家一门双国公之豪奢。
自己还是先入为主了。
最精彩的,当属权力至上。
吴泽随贾敬贾政在运河所见所闻。
平头百姓宛如蝼蚁,只一个不入流的官吏,便能让无数百姓战栗磕头跪拜。
真真是应了那句人命如草芥。
若手中没有权利,何以在这皇权至上的时空生存。
当时的西凉铁骑随处抓捕刺客,吴泽也有亲眼瞧见,偏是他误以为只是朝廷的兵马。
后面西凉铁骑的飞扬跋扈。
这才让身为黑户的吴泽,奋起读书,誓要考取功名。为的便是见官不跪。
此时此刻,吴泽彻底转变思想。
唯有无上权力,才能随心所欲。
更深层次的问题。
吴泽前世身为一名武装军人,自然深知情报的重要性。
两年前,他成立一支以打探当地物价水平消息的商队。
这也算是情报系统的雏形。
范荣桂见吴泽久久没有发话,误以为此人不爱横财,继而加重码注。
“除了卫家的藏银处,我手头还有卫家与东虏来往书信,以及扶桑那边的海贸走私罪证。”
“小人情知范家将会抄家灭族。”
“然小人只想拿这事,求大人恩赐范家一個香火之情。”
“小人愿以卫家通虏证据,以及范家的私银下落,替我那小儿准备的十万两黄金,作为酬谢。”
“求吴大人开恩!”说毕,范荣桂以额头重重磕地,不停乞求。
他身后的张氏瞧见老爷凄惨样,顿时吓得“哇”的一声,欲要痛哭出来。
却被旁边那名小胖子一个眼神,生生制住喷洒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