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他!”
赵福金冷冷的看了眼郪县驿站驿丞。
她现在对潼川府所有的官员都不信任,自然要提防这人向潼川府通风报信。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四哥?”
赵楷也被赵福金的气势所慑,小心的轻唤一声。
“三哥,金儿好恨,明明都事先安排好了的,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些人,死不足惜!”
赵福金恨恨的说道。
“四哥,他们也是无奈,毕竟连京城的都水监都没有把握,这要突然的动用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官府也无法……”
赵楷不懂赵福金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在他看来,此事与当地官府关系不大,顶多算都水监之责。
毕竟连专业人士都没有勘测出问题,潼川府跟着受了牵连才是。
“怎么,三哥可怜他们?是打算替他们求情?”
赵福金忽然冷静下来,却正眼也不看郓王。
“没,没,我也是就事论事罢了。”
不知怎的,这样的赵福金,竟让赵楷不敢直视,但嘴上也不肯服软。
“哼,希望郓王到了潼川府,也能就事论事。”赵福金不再多言,转向秦毅,“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喏,衙内。”秦毅领命而去。
赵楷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次恐怕将茂德得罪的狠了。
他本想建议等雨小了再出发不迟,可看到赵福金无视自己的神情,赵楷也来了脾气:到时不要跟自己叫苦才好。
……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数百年前,诗仙李白就对蜀地之内的道路发出了此等感慨。
待踏足蜀地,赵福金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尽管在蓑衣内又套了一层油衣,但下身也早已湿透。
雨水落在斗笠上复又渐起,形成雨幕,她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凭着直觉跟着前面模糊的人影驱马前行。
赵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紧闭着双唇,不敢开口,一张嘴,立马灌一嘴冰冷的雨水。
与赵福金闹别扭的那点火气,也早已被浇的灭的不能再灭。
“衙内,您怎么样?身子可还受的了?”
秦毅不时的回头查看赵福金的情况,一旦发现不对,就返回询问。
如此泥泞的道路,人都走不稳,可是秦毅骑着马,却仿佛来去自如。
赵福金在经过首次看到后的惊奇之后,现在只有满满的自豪感,嗯,实话是,还有一点点的嫉妒。
“嗯,还行,不用管我,尽管前行就是,告诉康不为,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达潼川府。”
赵福金哆嗦着嘴唇,大声喊道。
“是,卑职这就去。若衙内坚持不住,一定要告诉卑职。”秦毅亦大声回应。
见赵福金点头,方担忧的离去。
殿后的钱台多,却时刻注意着秦毅的举动。
一旦发现他有异动,就立即有样学样。
凭着这份机警,近日倒是少挨了不少训斥。
一夹马肚,身下的马长鸣一声,速度明显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