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给了阿雪机会,可她就是没抓住,十几岁更是和村里几个青年壮汉缠在一起,也不要钱,说白了就是身子贱,离不开男人。
后来跟她娘一样,也不知道怀了谁的贱种,还决定给生下来,听说她想去山外边生孩子,上午收拾着东西准备赶路,下午带着一身伤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真是晦气!”
“肯定是跟哪个男人快活了一天,舍不得走了!”
“那那个孩子去哪儿了?”
黎簌染接着问,不悲不喜,默默地将洗好的衣服收起。
“被她卖了,还没满月呢,半年前卖给姓许的那个年轻人了。”
“是,买走湘姑娘的那个姓许的?”
“自然,那个家伙就是干这一行儿的。”
“卖了之后她还哭的发疯,婊子还要立牌坊。”
“要什么牌坊?她往那儿一站,招招手不就行了?”
黎簌染收好衣服,不听了,随便寒暄两句赶紧跑了。
看来那个姓许的年轻人,就是远光镇许家人的祖先,难怪那邪煞会把他们孙少爷做成食物。
她抱着盆往回赶,今天听到的话让她有些恍惚,更多的是气愤,从她们嘴里说出来是一个贱女人勾引男人的荒唐轶事。
在她这里听来,却是一个女孩被偏见和虐待所裹挟的一生。
她想尽快回去,她不能让阿雪知道自己听到了这些,一路上难免回忆起前些天村子里的人对阿雪的态度。
说她是疯子,说她是婊子,原来都是这个原因。
路过之前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个巷子,黎簌染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嘈杂声。
这一次她选择直接略过,因为知道那是一个少女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
回到家里,黎簌染将衣服都晾了起来,却发现阿雪还是没有回来。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久,黎簌染往外跑,按照她的记忆往阿雪所去的方向找去,再度路过那个巷子,看见几个男人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走了出来。
她忍不住驻足朝着巷子角落里看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正趴在地上,身上满是脏痰与泥污,偏白的皮肤上都是淤青和红肿,乌发凌乱披散在身上,看向一旁沾着泥灰与脏液的小布袋子。
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去拿起它,少女咬着牙,桃花眼中温热的泪水下落,手上使力想把它扔掉。
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捏着袋子的一角,无声哭泣。
她抬头望了一眼巷子口,恰好与不远处的少女对视。
只一瞬间,仿佛所有欺辱与痛苦都没有现在这般难过,就好像被置入冰窖一般,从头到脚发寒发冷,心脏似乎瞬间停止了跳动,少女闭上眼,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低哑的声音唤出两个字:
“染染……”
黎簌染努力平息情绪,扭过头看向还未走远几个男人,阿雪的声音却唤回了她。
“我是自愿的,染染,对不起,这个我吃,家里的粮食都给你,这样你就可以……”
就可以不用每天晚上饿肚子了……
阿雪拆开小小的袋子,里边沉甸甸的,都是石头……
黎簌染长舒了一口气,阿雪的眼睛里溢出水汽,却努力不想让它掉落,还想开口解释,却只能说几声抱歉。
“你不是自愿的。”黎簌染的声音不高,却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黎簌染转过身,望着那几个男人消失的方向,迅速追过去,转了几个巷子口,一拳打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背上。
脊骨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黎簌染掐着男人的脖子将他直接摔倒地上,一脚踩爆他的作案工具,将头发上固定发髻的缎带抽下来,乌发凌乱,速度极快的勒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
一用力,男人瞬间翻白眼伸舌头。
为了防止剩下的人逃跑,她抄起一边的锄头将想要逃跑的几个男人的腿全部打断。
望着倒在地上一脸害怕大小便失禁的男人,黎簌染面色紧绷,声音发冷:“她不是自愿的。”
被打断腿的男人努力想要爬走,却被迅速下落的锄头打断了胳膊,猩红的液体流出,埋入干枯裂隙的土地里。
“你们,都得死。”
少女的声音透着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