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国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走卒贩夫、杂耍玩乐、歌楼酒肆,好不热闹。
涂白苹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郁结千万,那种如浮萍无依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脑海里一面是自己被老太君施刑封氏匆匆赶来的焦急,一面是封氏对涂骧父子的剖白,涂白苹问自己,会有人一边对自己好一边伤害自己吗?
涂白苹想不明白。
涂白苹走着走着路被堵住,那空地上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将通道围堵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只见四周人头攒动,大家议论纷纷。
涂白苹穿过人与人的间隙,看到一个头发发白,身子佝偻的老妇人脖子前挂了一张木牌,木牌上写着“寡母寻子”四字。
那妇人首如飞蓬,衣衫褴褛,对着围观的人磕了好几个响头,然后哑着嗓子道:
“我儿焦虎天齐十四年西北兵,这十年来从未归家,只是每两个月捎来书信一封以及寄回月响,按理说这个月该有书信寄回,可老妇我等了半个月也没等到信,托人一问,说西北军中根本无人叫焦虎,老妇无法,只能上京都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人群中七嘴八舌讨论着。
“我看这大娘年纪大了,也许有可能记错了儿子所在军队了。”
“这该不是什么新的江湖骗术吧,前几天才碰到一个七旬大爷寻子的,说得和这差不多,我还捐了二两银子呢。”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广顺楼门口似乎有一对老夫老妻也是说儿子不见了,似乎也是当兵之后不见了,你说这骗子怎么不换一套说辞呢?”
那老妇人听到大家讨论,心里又慌又急,连忙解释道:“我老妇人所说皆是真事呐,我这还有我儿子写给我的书信。”
那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把信笺来。
人群中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声音来,“滚,骗子!我们京都是天子脚下,有王法律令,你们这些江湖骗子以为说一段漏洞百出的故事就可以骗人怜悯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