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好,好的呀,康哥儿手上的伤,与夫人无关,是他自己不小心划伤,还望夫人息怒。”汪思若看准时机,又跪倒在地,哭嚎起来。
“只要夫人,能认下康哥儿,明日将我送到庄子上去,终身不得相见,也是使得的,只求夫人真心接纳康哥儿。”
冯墨青看着跪倒在地的汪思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不必跪她,快起来,晋王在此,必然会主持公道。”
晋王看着这一出大戏,心里尤为震撼,面上却平静如水,自己平日在战场上杀敌,见惯了沙场上的尔虞我诈,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却是少见。
从头到尾,关如月没有表现出对着妇人的任何敌意,倒是这妇人有意引导,让众人认为关如月平日苛待她们母子。
眼下这个妇人哭的是泪眼婆娑,但时不时不经意的看向关如月,眼神里全是挑衅,不会只有自己看见了吧。
晋王心中腹诽,不动声色的用余光观察关如月。
只见她气定神闲,似乎这场闹剧与她无关,倒像一个旁观者,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还有两幅面孔,和自己在塞外认识的关如月完全不一样。
战场上的关如月杀伐果断,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这蠢妇若是在战场上对着关如月使诈,怕早已头身分离。
想到这,晋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看着康哥儿,厉声问道:
“康哥儿,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手上的伤,是平阳郡主让你拉弓射箭所伤。”
康哥儿,重重的点点头,诚恳的回复:“回禀殿下,正是。”
晋王眯着眼睛,看着康哥儿,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必是大人教唆,又问道:“冯远征何在。”
冯远征听到晋王喊自己的名讳,赶紧上前,行礼回复:“微臣在。”
晋王点头示意:“冯大人,还请你仔细检查康哥儿手上的伤势。”仔细二字,晋王说的尤其的重。
冯远征听晋王如此吩咐,赶紧上前,认真查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心里暗骂:
真是晦气,大哥这一脉的任何事情,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再参与,这次当着皇家的面,真是无地自容。既然晋王让自己查看,必是已经看出不妥,冯远征,此时手里冒出一层层冷汗。
晋王见冯远征如此神色,也明白他已看出其中蹊跷,不紧不慢的询问:“冯大人,康哥儿手上的伤可看明白了?”
冯远征点头,心中惭愧,直不起腰:“回殿下,微臣已仔细瞧过。”
“很好,刚才康哥儿说,此伤是拉弓所受,你看此话可对。”晋王看着冯远征,等待着他的回复。
众人见晋王如是问,也来了兴致,本还在可怜汪思若和冯墨青这对苦命鸳鸯,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冯远征身上。
此时的冯远征已汗如雨下,上一次来冯府,冯府冤枉郡主有谋逆之心,但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外面风言风语一阵子,也就作罢。
今日皇家在场,冯府上下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然又想冤枉郡主苛待庶子,这叫冯远征如何回复是好。
良久,冯远征艰难开口:“康哥儿手上的伤,不是弓弦所伤,而是刀伤。”
此话一出,人群里面立刻炸开了锅,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刀伤?大家纷纷向前,想看仔细康哥儿双手。
康哥儿被突如其来涌来的人群,吓了一跳,连忙躲到老太太身后,老太太见状,立刻大声说道:“远征,此话可当真,康哥儿不过十岁,怎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