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茗观察着刘妈的反应,听到她说换床单的时候,面前的中年管家一脸我懂的样子盯着她。
她也不敢彻底确定,老太太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妈。
“我马上就去,少奶奶。”一贯专业的刘妈马上往二楼去。
简茗看着她的背影,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臂刀口的位置,定定看着楼梯出神。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换床单了?”
司择毅的脚步声惊醒她,她赶紧把右手放下来,“昨晚我不是没有换衣服嘛,把床单换了,干净些。”
男人看了看她自然下垂的右手,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你有洁癖?”
他没看出来。
“是啊,你有吗?”
她把目光迎向他:这人怎么这点小细节都紧抓着不放?
“我当然没有。”男人转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热水温暖的气息上升,罩住男人心思沉沉的脸。
好好的,她换什么床单?
穿了一天的里衣就让她这么嫌弃?
看来床单有点问题。
问题在哪儿,他得亲自去看。
放下水杯,他去了洗衣房。
超静音的洗衣机正在工作着,空气里散发着淡淡洗衣液味道。
见他过来,佣人赶紧停下手里的事,“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换下来的床单呢?”
“在那边的角落里,刘妈专门吩咐过我的。”
女佣给他指了指,他轻松找到装着白色床单的脏衣篓。
床单上那一抹暗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细腻又粘稠的质地,上面是血迹无疑。
看这颜色,应该才干涸不久。
可两个人明明没有同房,这血迹是从哪里来的?
他恶狠狠地扔下手里的床单,直奔客厅里去。
可刚刚那人站立的位置早没了人影。
他又气冲冲地跑向二楼。
女人正巧拿着什么东西从主卧出来,看见他上来,赶紧把右手往身后藏。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伟岸的男人在楼梯口站定,慢慢地朝着她走过来。
凝神瞧着她的眼光像是暗夜的恶狼,藏着一触即发的暴戾。
他就知道,这女人心思不简单。
这才第一天,就忍不住搞鬼了。
一向叛逆的简茗丝毫不认输地对上他的目光,“没什么。”
“给我。”男人惜字如金,走到她身前。
女人身后的手越发藏得厉害,仰头迎接他的目光,两个人目光相接,谁都不退步,“真的没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偏了一下头,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
右手捏着她的手臂,把她向后转,左手飞快把她手上的东西抢过来。
“嘶——”
她忍不住一声惊呼。
男人强势的手掌正好掐住她左臂上的伤口,她痛得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有这么痛?”
剪刀被自己抢了过来,眼前的女人右手得空,生气地挣开他的钳制。
她狠狠瞪他一眼,转身想走,却被他扛起来放到了肩上。
“你要做什么?姓司的!放我下来!”
长腿踹开主卧大门,他进去,反手把门扔过去关上。
身上的女人大声叫喊着,他全当没听见。
简茗觉得自己现在不光是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