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友猛地抬手,重重挥下,身后寇于毫不犹豫收起武器,一万铁骑翻身上马。
“进城。”
这场风波最终以雷声大雨点小的局势得以落下帷幕。
次日,京城大门开启,红毯长三十三里,红鹤公主率一百御林军亲迎。
随同者有镇北大将军,以及两位亲王。
即便天蜀剑宗地位不同于其他五宗,但这种接待规模,也超出了太多太多。
可当那些文武朝臣想到来者之人后,又莫名的感到一丝合理。
韩三友轻拽缰绳,勒马止步,翻身落地后,缓步上前,最终站在红鹤的面前,无视两位亲王眼神中潜藏的敌意,沉默片刻之后,轻笑道:“得知随军之人是我后,是不是松了一口气?放心,你和师弟的恩怨我们无意干涉,但是有些事情,终于还是要有一个交代。”
“交代?”红鹤公主呢喃,紧接着又复述了数遍,仰头轻笑问道:“的确是要有一个交代,不过不是我给你们,而是你们给我。”
韩三友一怔,旋即大笑,真是有趣的女子,与师弟有所纠葛的女子,无论好坏,似乎都比世间寻常女子更要来得特殊。
红鹤让开身子,邀请韩三友进城。
一万铁骑不会入城,而是在城外,与那支名满天下的镇北军毗邻扎营。
韩三友神色如常,与红鹤公主并肩而行,一同入城。
韩三友的视线游曳,米粒大小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入城的刹那,足有十数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都是极为珍贵的禁制师,境界不俗,单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断定,如果贸贸然闯进此地,即便境界高至五境之上,也难逃脱,因为此地阵法,居然是与龙气紧密相连,换而言之,即是与一国国祚融为一体,极为恐怖。
“有此阵在,商赵根基不失,足可延国运万万年。”韩三友感慨说道。
两位亲王闻言,神色僵硬,而走在红鹤公主身后的镇北大将军依旧面不改色,但却是抬头看了韩三友一眼,红鹤笑容带着一丝自嘲,说道:“此阵由来你应听贵宗长老讲过,是顷大商朝一国之力打造而成,未曾借用一丝一毫外力。”
韩三友说道:“此举殊为不易,要知道天下阵法集大成之宗早在千年前就已覆灭,朝廷不假借外力做到这一点,当得上举世无敌。”
红鹤公主看了他一眼,自顾说道:“所以比起前朝的惊仙阵,这道六道轮转阵,即便不计代价催动,还是要弱上一分……”
而就在这时,镇北大将军,这位经历大大小小数千场战役而未尝一败的男子,其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紧。
“而武炎帝都的惊仙阵是你们破的。”
红鹤有些感慨历史的相似,而当一行人踏入京城的一刻,她笑问韩三友,说道:“他还要整出多少蛾子才肯罢休,难道他不知道,接下来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是徒用功吗?”
韩三友笑道:“师弟他从不做无用功。”
红鹤神色逐渐冰冷,说道:“在我看来,贪天之功据为己有,无异于找死。”
韩三友针锋相对,笑道:“师弟曾说过,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
等到一行人来到皇宫前,两位亲王止步,按照商律,亲王不得无故踏入皇宫,需禀报宗人府后,转交给国师又或者是两相之后,方可入宫面见圣上,否则擅自闯宫,当杀。
其中一位亲王略有后怕地望着渐渐关上的白虎门,开口道:“这就是剑宗的剑仙?好生恐怖,居然敢对着红鹤公主阴阳怪气。”
另外一位亲王,是一位俊逸非凡的青年,气态祥和,足可见平日养气颇有成效,他缓缓打开羽扇遮住半张脸,轻笑道:“恐怖不恐怖,是他们该在意的事,又关我们什么事。”
两人虽贵为亲王,却不在封藩之列,徒有头衔,平日做,无非是那些逗鸟弄花的闲散事,他们虽然姓赵,但始终无法接触军政,就连仕途也被掐断,碍于王族颜面,无法经商,所以他们过得看似轻松舒坦,实则沉闷压抑。
“也对,三兄若是无事,不如与我一同去庆翠楼喝两杯?”
“八王爷盛情邀请,在下不敢不从。”
“走走走,听说庆翠楼近来新收了一位女子,极为貌美,豆蔻年华,却是力压其他花魁,无数人一掷千金,只为春宵一夜。”
两人登上一辆停靠在附近,等候已久的奢华马车,朝着京城一片繁华地带赶去。
马车停靠在一栋装修精致,豪华大气的楼阁建筑外。
八王爷在一位貌美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车,忽然耳朵微动,听到一个荒诞无稽的消息。
雍州竟要举办那什么狗屁天下器工会?
他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