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史书记载:
主之陆时秋者,家纪允赞。其次子名听山,貌美才俊,堪之者多矣。年则,显赫之家,声望冠绝。 乃至于一日, 游于华宇之园。见之,心驰神往,对之欢颜。年则言合姻之礼,陆闻之,徐允其言。自此之后,携百年之誓,永结同心,千秋不渝。
史书,七分虚,三分实。
当事人要是知道,都要夸编的真好,能每一点都精准无误得相反。
......
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年则睁开眼睛,平静地看向门口,语气不惊不乍,“进来。”
然而...迟迟没有动静。
年则无动于衷,继续闭目养神。 显然,年则并不打算主动理会,随便她进不进来。
气氛僵持了会。
张安是抱着给年则一一个下马威的心态来的,但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也不能耽误事,她只好先进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年姑娘,庄主希望与你见一面。”
年则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侍女一番。
敢这么做,要么是她们授意的,要么就是这侍女背后有靠山,平日里就这般态度。
这种情况,她一律默认别人指使的。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跟随她穿过大厅,朝着陆时秋的私人书房前进。
当她们到达书房门口时,张安快速走到乐榆身后。站在边上的乐榆对年则恭敬地说:“请进,庄主已经在书房内等候。”
年则并未直接进入,而是转身对乐榆说:“乐总管,无六律不正五音。手下的人该管管了,不然以后遇到其他人,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她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直接走了。
进入书房后,她看到陆时秋坐在一张雕花檀木书桌前,正在翻书。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氛围宁静而深沉。
陆时秋抬起头,注视着年则,目光幽深。
“年则小姐,坐。”陆时秋示意她坐下。
年则走到桌前,坐下后,端起茶杯。茶香扑鼻,茶水入口甘醇。她喝完茶,目光直视着陆时秋,毫不示弱。
书房内陷入了安静。
陆时秋轻飘飘的看了年则一眼,“我对女君的过往有所了闻,可谓是波澜壮阔啊。”
年则跟听不懂的一样,谦虚地笑了笑:“陆庄主谬赞。我过往还有的诸多“趣事”,庄主要是好奇,可以当场问我。”
“为什么?”陆时秋没有停止翻书的的动作,开门见山地问道。
“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年则也直接回答。语气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虽无声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陆时秋挑了挑眉,将书合上,正视着年则,“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该如此狂妄。”
“天高皇帝远,所以令女也如此猖狂吗?”年则讽刺她们因为不在权力的中心,才夜郎自大吗?
陆时秋不怒反笑:“女君既然知道天高皇帝远,就不怕有去、无回吗?”
“怕,怎么不怕。但我可以肯定的,我死了,陆拧月也是活不成的了。”
一旦她的属下太久收不到她的消息,她可以保证锦翎山庄的方位、养女宠的陆拧月、包庇女儿的陆时秋这些通通都会被昭告天下。
在这个时代,磨镜之好还是为大多数人所唾弃的。贵族她们说不起,一个商人她们还说不起吗?同时生意又是和声誉紧紧捆绑在一起的。锦翎山庄被捧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结果就是,无论如何锦翎山庄都会元气大伤。更何况商场如战场,她不信陆时秋的对家不会不落井下石,把她拖下水。
因为陆时秋不知道年则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这种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她绝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