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可不小呢。
郭万奎的曾祖父郭长顺曾担任御前侍卫,后来外放到西北锻炼,当年做到了乌苏里台将军,是外蒙的最高军政长官。郭氏三代人都在关外,最后受了邓原案的牵连,差点家破人亡。”
“又是邓原案。”袁臻叹起了气。
“据老郭交代,邓原倒台后他爹所在的部队归入治四郎麾下,那段日子做牛做马连奴隶都不如,是极难熬的,因此当有人出钱让他对四郎下毒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对你就比较复杂。
当年他救你是真,但自坡脚后人也变了。其实刘厚提醒过你,他总是拿自己和孙忠做比较,话里话外觉得自己得少了。
去年他和王墙为了个粉头闹翻了天,被你知道后各打五十大板,或许就是从那时起他……之后被歹人一撺掇,又在金子的诱惑下,就不顾你们这些年的情谊了。”
“那女人妖精似的,四处诱惑男人为她花钱,我这是在救他啊!”袁臻越想越气拍桌叫道:“为了那婊子,他不止动过后厨银两,还问大娘子借钱,我女人也没脑子,问都不问就给他了。
你可知道他一转手就送去婊子家要为她赎身。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说赎了身我住哪儿?我可不要和你大老婆住,你得给我另买房子,这摆明了是个无底洞。事实证明那婊子的确两头要钱,拿他当猴儿耍,他却死不悔改。”
崔智不敢接话,郭万奎之所以得意忘形与袁臻经常向人提起老郭是他的救命恩人有关。老郭飘飘然了很久,忘记袁臻从小被严格教养,最恨手下贪赌色。当得知两个手下为了个粉头争风吃醋时,犯了他的大忌,处理起来便不留情面了。
“谁给他药的?”袁臻适时地把心中的悲伤掐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此人很狡猾被他溜了。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从治四郎到你,这几次让他下手的是同一人,两人的祖辈都是邓原案的受害者,是祭祖时认识的。
郭万奎说做一次给一次钱,至于接头的上家,对方讳莫如深,他也从不打听。不过……”崔智神秘地笑道:“郭万奎叫他花老汉。”
袁臻低头想了一下问:“渊州那个狱吏?”
“对。”
“只是除了狱吏身份,再没其他线索了。”两人正一筹莫展间,有人来报丹姑娘送饭菜来了。
“既然郭万奎抓住了,今后就不劳丹姑娘来送饭了。”袁臻对崔丹感激道。
“也行,只是那药都堆在家里,索性让丹丹把这个疗程煎完,免得换人换地还要再教。”崔智见妹妹脸色一滞,立即补充道。
袁臻点点头,没说什么。
崔智原想帮妹妹搭把手,袁臻却说:“我有事要问丹丹,你先去忙吧。”
原来他一直希望肖珺能搬来自家住。他常劝说:“你嫌进出不方便,西北角有个空着的院落,原是戏班子来落脚时用的,独门独院也临街,你住我家免得每天来回跑,太辛苦了。”
肖珺却说:“我和丹丹住惯了,我开方她煎药,我们配合的很好,眼看着你也快好了,不用换地儿了。我本是乡下来的,这点距离算什么?”
最近她更是来去匆匆,留她吃饭也不肯。袁臻只得向丹丹打听肖珺每日在忙什么?
“她刚来那会儿常被刘大哥接去看刘大嫂的亲戚,治好后就喜欢上街逛。这姑娘喜好广泛,书籍,棋谱,草药,衣料,连幼儿的玩具都买。
哦对了,别看她瘦,她很喜欢吃,每天上街翻着花样找好吃的。”
袁臻听到这儿笑了:“看来她挺喜欢南渚城的。她都上哪儿吃?”
“她喜欢去各大酒楼点一两个他们最拿手的菜,她说自己喜欢品茶、品菜、连药都品。为了保证舌头的敏锐从不吃辣。她夸我们这儿的河鲜一流,扬言要把渚溪江里的鱼尝个遍。
近几日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好像什么东西也没买,问她,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的。哥哥和大娘子都叮嘱过我,她若不想提的事,别乱打听,我也不敢多问。
昨天她回来的很晚,还喝了酒,脸红扑扑的,问她是不是在刘大嫂家吃的,又说不是。难道是主公邀她用饭的?”
袁臻摇了摇头委实不放心,命丹丹早点回去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