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要的是一个态度,听闻此言总算放下心来,转而说:“我一直找不到你,心里委实气恼。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跑上元观给璟哥哥做了阴寿。”
“哎呀,我倒忘记了。”肖珺停下扫帚轻轻道,“难为你费心。”
“什么话,璟哥哥也是我哥哥。妹妹坐着吧,地我来扫。
我和璟哥哥说等兰姐儿大了嫁到我家,平宁王妃我铁定要留给咱们侄女的。嫂子大师兄那儿都好说,就看你的意思了。”
“攀不起。”
“怎么攀不起,除非你看不上。珺儿,我欠你的,还给你的宝贝。”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开口。
“妹妹,你去哪儿了?我找你都找疯了。后来我打听到昊儿去了南风书院,找到哥儿他又说你刚走,我这才赶着回来找你。
哥儿读书你为什么不找我?平宁城的书院确实比不上南风书院,但是……不会是臻大郎帮你的吧?”
“是啊,我陪他睡了一觉换来的。”肖珺双手抱胸挑衅地看着钟平。
钟平低下头没做声,重新劈起了柴。
肖珺撇撇嘴,尴尬地说:“狐狸谷有个爷爷走了,我心里不自在,躲进山里谁也不想见。”
“其实自从灯笼不见后,我就猜到师傅要你们两进山保护一个罪臣,如今他走了你能告诉我那是谁了吧?”
“刚开始真的不知道,有一次帮他晒寿衣时看到他的真名叫乔士毅,别的我一概不知。”
“乔士毅啊,那可是一个神人。
他是进士出身,做过内阁中书、侍读、编修、太常少卿,入仕前期是纯正的文官。龙宇三十四年,乔士毅任军机章京后,被首席军机大臣刘恒看中,后来在数次征讨中功勋卓著,咱们国家一半的疆域是他打下来的。
所有人都称他是当代的诸葛孔明,只是他治军严苛对人冷酷无情,你竟然吃的消。”
“没有啊,爷爷对我挺好的,教我读书、品茗、焚香、对弈。他说琴也会,只是怕深山出现琴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算了。我的小楷就是临摹他的。
他成日怕我受到牵连,总告诫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于非命,一定不要哭,要若无其事装作不认识他,立即离开是非之地。他像亲爷爷一般疼爱我。”
“反正老的少的都喜欢你!那他去世后你去哪儿了?”
“先在狐狸谷的林子里住了段日子收收菌子软蜡。趁着学堂放清明假带昊儿去达州看妹妹,在师兄的医馆里帮了几天忙。他还是那么抠门儿,我走的时候特意强调给我的月银里没扣饭钱!”说罢肖珺笑了,钟平也笑了。
“大师兄的气量这些年一点儿没变!”
“接着我把哥儿送回去,南风书院的张师傅请我给他家老太太看看失眠。哥儿平时多受他照顾,哪有拒绝的理。
老太太的问题很复杂,除了失眠还常头晕,我便留下为她调理饮食针灸推拿,走的时候已经大好了。”
“他们家有没有子侄要向你提亲?”钟平不放心道。
“和他们说了,昊儿成年前我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