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长成花屁股了?”
袁臻一愣就被傻兄弟扑了一头一脸的水,他也不客气,脱下鞋子冲着袁泰一顿猛揍,兄弟两一个在水里一个在水边,闹得浑身湿透大笑不止。
玩得差不多了,袁臻坐在池边指着花纹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精神不错,也不像中毒身亡的意思。”
“哟,大哥大哥,小弟只是中毒,没有身亡,亡了我这些可人的小媳妇可不成了小寡妇?”紧接着愤恨道:“请了太医,说是吃了香菇中的毒,除了后背奇痒长成花屁股外其他还好,妈的,我非把那卖菇的宰了。”
袁臻一笑置之安慰了几句便走了。
五天后袁泰人模人样的进了御书房,袁臻高兴地问:“身体都恢复了?”
“不痒了,花纹也转淡了。”两人聊了会税收的事,袁泰皱眉道:“卫阁老那边还是挺强硬的,他家五郎又是个滑头,大哥,那毕竟是嫂子家,你说我这……”
“我知道了,我让邓龙去做,那小子野,谁的脸都不给。”
“他啊。”袁泰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但就是从那天起邓龙不见了踪影,袁臻让人一打听,他竟然五天没回家,“难道又去烟花之地了?”
袁泰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心不在焉地说:“会不会被关起来了?”
“怎么回事?”
“五天前大哥说找邓龙,我就想说这小子仗着哥哥宠爱,除崔、刘两位大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上回我把采菇人抓了,那小子竟然愣生生的跑来让我放人。他妈的,老子屁股白花了?怎么也得把他打出花屁股老子才能出这口恶气。”
袁臻板起脸来问:“你把他关起来了?”
“不是我,听说卫五郎和邓龙打了一架,那小子有把蛮力,把五郎打得腮帮子铁青,牙都掉了。后来卫家兄弟全体出动把他揍了。”
“邓龙手里有那么多兵,他能挨揍?”
“这次打架和收税无关,他没带兵。不过邓家也不是好惹的,立即找了刘将军,又把卫家那几个儿子收拾了。”
“刘厚也扯进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吧。最近卫阁老出面要求把邓龙关起来,刘将军不同意,顶撞了两句又闹僵了,听说崔宰相昨晚没睡,去救刘将军了。所以我说他是不是还被关着。”
一个卖菇的惹出这么多人斗殴,引起了袁臻的警觉。
“传京兆府尹郑同襄。”
郑府尹刚把烦心事脱开手,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传去了御书房,没想到陛下打听的也是这件吊诡的烦心事。
“卖菇的是个哑巴,寿王本来说要杀了他,当天跑来一个证人,说那种菇本身无毒,是你们自己没烧熟才出的事,中了毒也不过是皮肤出现花纹,瘙痒十多天就会自愈的,哑巴罪不至死。
证人见寿王不肯作罢,就说自己可以试给我们看。她先吃了一盘炒熟的香菇等了一天没事,再吃半熟的,当天就开始长花斑,样子和寿王的一样。到昨夜红斑几乎全退了。
臣觉得那个自愿跑来的证人放了无碍。这期间寿王要打卖菇人,邓侯爷想赎人,卫国舅要替寿王验伤,邓侯知道后就打了起来。
后来卫阁老要求严惩两人,崔相公要求放证人,邓侯爷非要两个都放,从昨天吵到现在,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下官实在处理不了,全部移交到了大理寺。”
“卫五郎是你请去的?”
袁泰摆手道:“没有,臣弟只想打那哑巴一顿出出气,没想到哑巴女人胡搅蛮缠的。不过那女人确实有点本事,她说治花皮泡药澡好得快,按她的药方泡了,确实很快就好了。她见我一直在擤鼻涕就问我是不是鼻炎,又给我写了一个方子。五郎……”
“哪儿跑来的女人?”
“那证人就是个女人啊。那天晚上卫五郎来找我喝酒,说起这事,他看过方子后非要自己去验。那乡下女人,长相丑陋,满手泥垢,有什么好验的。”袁泰发现大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尹同襄笑道,“此女初入狱确实如寿王所说其貌不扬,卫国舅让人给她洗脸净手,洗下两盆泥垢后竟面皮雪白、爪甲通红,像变了个人似的。”
袁臻的心猛地一跳,他的脉搏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叫什么?”
“杨二娘。”
“二娘?”袁臻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