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香料有研究,你仔细看看,再好好闻闻,这到底是什么。”
母长风早从独孤城的脸上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他接过苍耳,用手接连碾碎两粒黑子,仔细放到鼻子底下细闻。
“闻出来没有,这是什么香味?”
独孤城急切催促到。他想得到答案,但看着母长风越锁越紧的眉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味道应该不是苍耳自带的吧?我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碰到带香味的苍耳!这是种子变异了吗?”
母长风没有吭声,他又接连碾碎了几粒苍耳黑子,并把每一粒黑子挤出来的沫沫都拿到鼻子底下一一仔细闻过,最后才抬起头来望着独孤城,面色异常严峻:
“这些黑种子,虽然出自同一个苍耳,但碾碎后有的有香味,有的却没有。所以我肯定,这香味肯定不是苍耳自带的,而是人为把某种香料加进了苍耳种子里。至于这事是什么人干的,这么干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我斗胆猜测,是不是和咱们的这次行动有关系?”
虽然独孤城早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照你这么说,这颗苍耳之所以能够挂在大宝的马尾巴下,应该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为了寻味跟踪我们吗?”
独孤城越说越觉得后脊背发凉:他们这次行动可是密之又密,难道还是被人窥探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有人利用苍耳把这种散发出特殊香味的香料藏匿在大宝尾巴下,然后利用嗅觉灵敏的猎犬来对我们进行跟踪。
这种香料的味道十分隐秘,普通人难以能注意到;但经过专门训练的军犬却能够很容易捕捉这种香味。想想多可怕,有人为了跟踪我们,竟然这么处心积虑。”
母长风说到这里,抬头看看独孤城,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
“不过幸运的是,尽管坏人费尽心机,但他却怎么也不会预料到,正是这颗隐藏在大宝尾巴下的苍耳,最终暴露了他的秘密,让我们识破了他的诡计“。”
母长风分析问题逻辑性强,总能透过表面看到本质。这也正是独孤城最欣赏他的地方。
“以你多年跟随师父学习制毒解毒的经验,你能判断这是什么香料吗?”
独孤城问。
这问题正好问到母长风的专业上,他回答得没有丝毫含糊:
“这种香味我很熟悉,我记得当年我师傅在碧波蛇岛上制毒时用过这种香味,是伊犁薰衣草和岭南白丁香的混合味道。这两种香料混合后虽然味道清淡寡甜,但却持久不衰,香味能保持半年之久。让猎犬跟踪这种味道,一般不会出问题。”
独孤城听到此处,骤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他原本以为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完成义父交付的任务,却不料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到现在他才觉出这次任务绝非是走几千里路寻个人这么简单了。
“这么说,我昨晚听到战马骚乱时,也许正是坏人在偷偷往大宝尾巴下放苍耳的时候。这个坏人可不简单呀,我们防守那么严密,还能被他钻空子。以后行事得万分小心了。”
独孤城似在提醒自己,又似在提醒母长风。总之他对接下来的旅程忧心忡忡。
“但问题难在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又怎么防备他呢?单从他能想出在马尾下藏苍耳这个套路,这个对手就不简单。看来,我们以后的道路真是任重道远了。”
母长风对未知前途也不乐观,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