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听说了，既然徐羲把你扔给了我，我自然是要负责的。理学之说，自然不能只说理。”叶晚明坐在石桌前说道。

“我来此之前，先拜读过《通书》，不过和我读《易》不同，《通书》中我处处是疑问。”云昇说道。

叶晚明却摆了摆手：“你知道徐羲为什么让你学理学吗？”

云昇老实说道：“学生不知。”

“徐羲让你修习的分支里，明鬼，理学，阴阳，三者都有其共通之处。这三门学问，都是一种形而上学。”叶晚明说道。

形而上学，云昇想到，就在前不久读的《易》中就有这个词。形而上学，谓之道。

这时，林尘雪插话道：“要学这么多？而且既然每一种形而上学都接触，为何唯独漏掉了佛家的禅。”

叶晚明解释道：“对于他们兵家修士来讲，太早参禅并不是一件好事，徐羲让他接触的是佛家的律。”

王质之点了点头，似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叶晚明又接着说道：“徐羲给你第一年列出来的这三门形而上学，其本质是在求道。我听说你在明鬼一途上已有心得了，那你理当知道，这些学问，重道而非术。”

云昇接话道：“但是先生，阴阳也是您口中的形而上学，可是阴阳之学，术也同样繁杂。”

叶晚明点头：“阴阳是人族的起始，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阴阳之学过于繁奥，所以弃道求术罢了。不过既然说到阴阳了，那就说说阴阳，正好给你仨一起讲了。”

林尘雪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而王质之的神色则更加肃穆。

“首先，我有一问，何为阴阳？”叶晚明问道。

“很多先贤都讨论过这个问题，这也是修道绕不开的一个问题，我个人则比较推崇‘天地和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这一说法。”王质之说道。

林尘雪则没有说话，而是用手在桌上划出一个太极图。

众人又看向云昇，云昇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一知半解尚且不算，也就没有作答的心思。

叶晚明则接着说道：“我曾经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所以去请教了一位圣人，那位圣人给我的答案是，生克。”

生克，云昇想到了五行相生相克，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林尘雪则问道：“这是哪位圣人给出的答案？”

“道尊。”叶晚明说道。

云昇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可是公认的人族最强者，叶晚明居然和道尊讨教过问题。

叶晚明又补充道：“我得到这个答案后，思量了很多年，也未曾得到令自己满意的解释。后来我又去问先生，先生为我进一步解释了这个问题。”

云昇知道，叶晚明是儒圣的弟子之一，当年曾随儒圣周游，所以叶晚明口中的先生，只能是儒圣。

“先生当时问我，何为相克？何为相生？现在我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你们。”叶晚明说道。

“互不相容，便是相克。”林尘雪说道。

“不对，若是互不相容即是相克的话，那金与水亦相克。”云昇反驳。

“有异同，于是有分合，有生克。”王质之说道。

“但是，这样还是不能说明何为生克”林尘雪说道。

“不如先从生克之物入手，何物相克？”云昇问道。

“水火，光暗，动静。”王质之说道。

“为何水火相克？”云昇问道。

两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云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