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匆忙复制错了,不知点了哪里,蒙蒙地就把废案发了上去,请大家见谅,作者菌再次道歉,给看官们赔罪啦呜呜呜呜呜,四千大章赎罪,张小姐和小青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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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晏摩挲望气钱,暖流在他眼眶聚集,一黄一灰两道光路映照在他视网膜上。
他发现明黄光路直指长安乡的神祠。
略微思忖,他俯身安慰一番小尛,将她牵到一处茶摊,帮她搽干净脸:“好啦,等会小尛要哭成小花猫了,我现在就去找你里正爷爷,好不好?”
女孩瘪着嘴,努力抑制住哽咽,泪汪汪地看着他:“好大人,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帮我找回里正,爷,爷,还有阿修哥哥……”
“好,我向你保证,我很快就把里正爷爷和阿修带回来,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好,好的!”女孩吸溜鼻涕,努力绷紧小脸,“小尛,小尛一定会乖乖的,等你们回来!”
江修晏揉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向长安乡的神祠。
他初至长安乡时,陈柏便给他提起过这个神祠。
据说神祠最开始供奉的是城隍。
后来前朝太祖南征北战,途径此地,见此乡人畜不安,鸡犬不宁,人鬼同居一处,不由得愤慨此地城隍尸位素餐、玩忽职守,于是一纸圣令断了城隍香火,摘下了城隍的庙牌。
但居于山野之地,不可无神明庇护。
此地城隍被他卸职,等大军离开后,周遭妖魔鬼怪恐怕会更加猖獗,长安乡(过去还不叫这个名字)将化作鬼蜮。
太祖不忍百姓受苦,故此册封麾下一位已经战死的大将军为此地“土地神祇”,封号“长安伯”。
后来经年岁变迁,最后变成如今的“长安乡神祠”。
江修晏追着光路,赶到神祠前。
他甫一仰头,一张古朴的牌匾即刻跃进他眼帘。
匾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土伯庙。
神祠虽小,但通体丹漆尚未剥落,一看就是有人细心打理,以至于过去两百多年,门框四周白玉神明雕画依旧熠熠生辉,仿佛未曾接受时间的雕琢。
江修晏抬眸望进去。
庙里一尘不染,大致结构与西郊荒山的灵显山君庙类似,只留几个蒲团,一张供桌,以及一尊大将军像。
神像经香火熏陶,面目已有些模糊。
青年注视一会神像上因他的到来而有些惊恐战栗的灵性,冷哼一声,回头追上眼眸当中的另一道光路。
他前世也听过不少传说,据闻长久没有正神关注的金身或雕塑,会被山野精怪鸠占鹊巢,截胡原来神明的香火。
这座大将军像大概也是如此。
不过救人要紧。
江修晏决定等会再来收拾它。
后山。
一条老狼领着十数狼子狼孙,正在“呼哧呼哧”地磨刀。
“狼老……先生,那位太岁真的会来嘛?”
身着锦白儒衣的小狼妖挽住蹩脚的衣摆,另一只爪子压住大刀刀刃,在磨刀石上剐蹭。
“子鼬,老夫说过多少次,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老狼盘坐在石头上,一手端磨刀石,一手提鬼头刀,打磨姿势颇具书生气,充满儒雅。
“既来之则安之,即便那太岁不来,我们便叫这两位客人安了罢……”
老狼轻笑着,瞥一眼地上的两条人影。
注意到它充斥杀意的目光。
地上的老者浑身不自觉抖擞起来,而青年却怒目圆睁,死死盯住石头上的老狼,若非嘴巴塞了布条,恐怕当场就要破口大骂。
老狼看见他眼中的愤慨与死意,不屑撇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强者存,弱者亡,此乃恒古不变之真理,小兄弟汝也不必如此憎恨老夫,欲恨,便恨汝之弱小罢……”
见它开始侃侃而谈。
周旁的小狼妖眉头都蹙了起来,相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外挪。
“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老狼心满意足地结束话音。
它眼角一睥,突然狞笑一声:“果不出老夫所料,天下莽夫胜于枯草,暴虎冯河,取死之道矣。”
众小妖顺它目光看去。
只见一道白袍从村头走来。
他一边往狼妖群走,一边抽出腰间的刀。
铮……
有狼妖瞪大了眼——
那真是一把顶好的刀,长两尺一寸,弧度浑若天成,刀身染血,霜脊无暇,阳光照下如同点燃血焰,锋刃上霎时盛满嫣红的曼陀罗。
它瞧了眼狼老大。
果然老狼也直愣愣盯住了那把刀,口中喃喃。
“好刀,好一把杀生刀……”
江修晏斜提着妖刀,目光巡弋,最终固定在两道瘦削身影上。
他们跪倒在地,被狼妖围在中间,脖子上还架着几把明晃晃的大刀。
正是面如死灰的阿修与长安乡里正陈柏。
原来被巡山狼妖霸占的宅院,如今又多出十数条狼影。
领头的是条老狼,并没有化形为人,也没有披人皮,只是一身儒丁打扮,一脸痴迷地看着他。
江修晏蹙眉。
顺它的目光低头。
原来是垂涎他的妖刀……
青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最近几天诛妖,他没少遇见奇葩,给他整得心里都有些阴影了。
走到距离狼妖约莫八九米的地方。
江修晏停下脚步,抬起一双冷眸,扫视群狼。
他的目光如寒潭水涌,一下子惊醒了老狼。
老狼悄悄吸回嘴角的哈喇子,左手用力一攥。
它手心的磨刀石直接粉碎。
“哈哈,圣人诚不欺我,硁硁然小人哉,威威然大人哉,小子心诚,果然候到贵客罢!”
老狼一跃而起,倒提鬼头大刀,狞笑着脱众而出。
地上的陈柏与阿修听到声息,不约而同抬头望来,待看清那身熟悉的行者装束,视野立马就被泪水模糊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幸亏长安乡来了个太岁爷,万幸,万幸!”
阿修不再挣扎与愤怒,陈柏也停止抖擞。
他们并不知道老狼与江修晏各是什么实力,只知道太岁大人来了,一切就有救了。
这是江修晏最近的战绩带给他们的盲目自信。
所谓太岁,众神之首也。
值年六十甲子,一言判定万物吉凶!
主生杀大权!
老狼却听不见他们丰富的心声,两颗血眼充盈暴虐,上下打量江修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藏头露尾,非大丈夫所为!周遭妖与人,皆称汝为“太岁神”,但在吾眼中,汝不过一介游侠,怒发冲冠,血溅三尺,虽快意一时,可风月俱寒,小道也!”
“古人皆言,儒生不及游侠人,老夫今日倒要见识,究竟是读圣贤书的孺子有资格立地世间,还是杀人遁千里的游侠更胜一筹。”
江修晏被它一番文绉绉的话,整得有些头昏脑涨。
索性脱开身上伪装,露出一张俊逸的脸。
老狼还想继续高谈阔论,看清青年面容后,不由得咽回了到嘴的经义。
“汝,汝不是那悬车县里的小守夜人?怎的成了太岁神?”
它说完也不等江修晏回应,哂笑一声,自顾自道:“也罢也罢,老夫还以为今日能动一番干戈,就当给无面先生帮忙,帮他杀个人,给他出口恶气。”
“少年人,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汝今日可见闻大道之力,死于老夫刀下,算汝命好,不如引颈就戮,省得血肉乱飞,平添痛苦,如何?”